对“始迁祖回归”的认知及看法

章寿发

　　2015年7月12日，浦城章仔钧练夫人研究会在杭州召开了常务副会长会议，并发布了“中华章氏文化研究会常务副会长会议纪要”，在这个纪要里有这么一段话：“会议重申，实行‘始迁祖回归’，是对族裔进行‘崇本敬始’、‘尊祖敬宗’教育，实现‘天下章氏一家亲’有效举措，其神龛、灵牌及祭祀、供桌、法器等制作经费，按5000元起点，以灵位位置分别以6000元、7000元、8000元、9000元及10000元六个档次筹集”。
　　“始迁祖回归”是什么概念？许多聚居村都是经过多次迁徙的，每个迁徙地都是本家族的祖地。所谓的灵位回归，该回归到哪里？是回归祖地吗？例如，笔者生活在嘉兴，祖籍为浙江兰溪，因此兰溪是笔者的祖地。而兰溪是从淳安迁徙的，所以淳安也是祖地。淳安是从临安迁徙的，临安是从浦城迁徙的，临安、浦城都是笔者的祖地。就是说，凡祖先居住、生活过的地方，都是自己的祖地。那问题来了，如果笔者去世后，灵位该回归到哪里？兰溪？淳安？临安？还是浦城？也许有人会肯定地说：应该回归浦城！笔者不得不问：为什么是浦城，理由是什么？浦城不是第一个祖地，浦城之前有泉州，泉州之前有湖州……，浦城既不是第一个祖地，也不是最后一个祖地，那非得回归浦城就完全没有道理了。中国有句古话，叫“叶落归根”，这个“根”指的是姓氏的发源地。我们号称“天下无二章”，就是说章氏只有一个发源地，即章氏祖根，但浦城不是祖根，只是章氏发展过程中一个发祥的祖地之一。所以，如果真的一定需要回归的话，也不是回归浦城，而是回归发源地——祖根。
　　在历史上、在中华姓氏传统文化中，每个聚居地都有自己的宗祠、祖莹。始迁祖分衍，初建村落，带着先祖的牌位到新的聚居地安放，以供后人世代祭祀，这是有的。但将已经安放在宗祠中的牌位取出，送至以前的祖地去安放，这事还真没有。附带说明：重新制作先祖的牌位，和从宗祠中取出先祖的牌位，意义是一样的，因为都是将先祖的英灵转移到了以前的祖地去了，那当地还要不要自己的先祖？还祭不祭拜自己的始祖？我们经常能见到的回归祖地，是先人在外为官、经商或从军，卒后，家人将其尸骸护送回祖籍地，安葬于祖莹，这称为“扶柩归籍”，而不是将已经在本聚居地落土为安的先祖再送回原先的祖地。所以，这种所谓的回归是毫无意义的，甚至有伤于先祖的英灵。
　　长幼有别、昭穆有序，是任何一个家族都特别敬重的礼仪，打破了这个礼节，是对祖宗的亵渎，是对家族的毁灭。宗祠、祖莹中按严格的规定，上下、左右依次排列着列代先祖，用以“别父子、远近、长幼、亲疏之序而无乱也”(摘《礼记·祭统》)，上下表示世代辈分，左右表明同辈行第。一世祖居第一层，二世祖居第二层，……依次类推，长辈与后辈的层次绝对不允许混乱，这就是长幼有别。上层为父，下层为子，各子分列于父之左右二侧，父之左侧依次排列长子、三子、五子……，右侧依次排列二子、四子、六子……，即左昭右穆，同样来不得半点错乱，这就是昭穆有序。长幼有别、昭穆有序是一个宗族中各先祖的宗祠灵位、墓穴排列的一个神圣的宗法制度。
　　一个家族，灵位位置是固定的，是万万绝对不能随意改变的，怎么可以论价变卖和改变呢？打个通俗的比方，游轮上有一、二、三、四等舱位，假设宗法制度规定一世祖住一等舱，二世祖住二等舱，三、四等舱是三、四世祖住的。当然一等舱是高档的，三、四等舱是普通的。但因为一世祖没有足够的钱住不起一等舱，按价只能住三、四等舱。而三、四世祖却出了重金，反而住进了一等舱。于是，因为爷爷没钱，所以看见孙子叫爷爷，因为孙子有钱，所以直把爷爷当孙子。这哪是什么尊祖敬宗，简直就是侮祖辱宗！
　　同辈中，出生先后的次序确定了每个人的行第，单数行第排列在先辈的昭位，双数行第排列在先辈的穆位。倘若真的想将各地的始祖灵位统一移到浦城安放，不管是强制的还是自愿的，浦城都必须留有足够的位置，不仅需要知道入位始祖的世代，以确定相应的层次，而且还必须理清始祖的行第，万不可将昭位和穆位错放乱混。各祠各谱都有自己的行第，但那是小范围的，在各自的宗祠、祖莹内是不会排错的。而若将天下始迁祖一统，则必需在天下范围内重排行第。否则，必将会乱了祖宗，毁了我章氏文化。
　　当今，各地章氏均对应追溯到浦城及公为一世，浦城迁徙是从及公四世开始的，至清末民国初，已经有了及公三十多世的始迁祖。一世至四世的行第，基本很清晰，应该没有问题。但五世祖就开始有些乱了，不过尚可整理。以下是笔者根据《章氏会谱》和各地宗谱比对整理的五世祖行第表：
行第五世祖世系行第五世祖世系行第五世祖世系
行一文俭仁坦公长子行二十五文谷仁徹公四子行四十九仲珃仁鉴公六子
行二文质仁坦公次子行二十六文瑱仁郁公长子行五十文藻仁燧公幼子
行三文夐仁坦公三子行二十七文珏仁郁公次子行五十一文冏仁逊公三子
行四文德仁坦公四子行二十八文释仁坦公十子行五十二仲献仁鉴公幼子
行五文竦仁嵩公长子行二十九仲甫仁鉴公长子行五十三文宾仁逊公四子
行六文济仁燧公长子行三十仲仁仁鉴公次子行五十四文瑶仁郁公四子
行七文景仁昉公长子行三十一文彖仁佑公长子行五十五文淑仁耀公长子
行八文练仁坦公五子行三十二仲通仁鉴公三子行五十六三思仁逊公五子
行九文瑕仁坦公六子行三十三曹哥仁徹公五子行五十七九思仁逊公六子
行十士达仁嵩公次子行三十四文稔仁政公长子行五十八博雅仁辅公长子
行十一文戬仁坦公七子行三十五文晟仁坦公十一子行五十九文渊仁皦公子
行十二文羽仁徹公长子行三十六仲谋仁鉴公四子行六十将哥仁辅公次子
行十三文会仁昉公次子行三十七阿留仁徹公六子行六十一文寂仁耀公次子
行十四文哲仁坦公八子行三十八文贲仁政公次子行六十二文馀仁耀公三子
行十五文莹仁昉公幼子行三十九灵运仁燧公四子行六十三士清仁嵩公幼子
行十六文正仁坦公九子行四十文周仁逊公长子行六十四元亨仁耀公四子
行十七文英仁徹公次子行四十一文益仁坦公幼子行六十五思允仁耀公幼子
行十八文锡仁燧公次子行四十二文琮仁郁公三子行六十六寻哥仁辅公三子
行十九文朗仁愈公长子行四十三文睿仁政公幼子行六十七文翥仁辅公四子
行二十允怀仁燧公三子行四十四仲和仁鉴公五子行六十八仲舒仁辅公五子
行二十一仲彝仁肇公子行四十五文确仁佑公次子行六十九文仁郁公幼子
行二十二文纬仁愈公幼子行四十六克明仁燧公五子行七十文闳仁辅公幼子
行二十三文瓒仁徹公三子行四十七文侃仁佑公幼子行七十一文炎仁徹公幼子
行二十四士廉仁嵩公三子行四十八文同仁逊公次子行七十二浩然仁逊公幼子
　　从表中可知太傅公七十二孙，其中行八、行十六、行三十三、行三十七早世，其余六十八孙皆列于朝。故有太傅公十五子六十八孙“冠盖簪绂，出入相望”一说。此表仅为太傅公一脉，不包含已经发现的仔美公、仔钊公即排除了仔钧公以外的及公后裔。事实上，从浦城的作为来看，其送出的信息，不是“天下章氏一家亲”而是“天下仔钧公章氏一家亲”。所以，该表可以作为仔钧公世脉章氏五世祖“回归”的昭穆位之参考用。
　　然而，从六世祖开始，已不可能再理清各地始祖的整体行第了，如果仍然一味孤行，则势必造成昭穆混乱、长幼不分，得到的是乱祖辱宗的结果。
　　一条大河隔断了两岸居民，居民隔岸，可望可言而不可及。一天，来了一位“善人”，说是要为两岸居民谋福利，为两岸创造来往的便利，于是向两岸居民发起了募捐。基于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两岸居民激动了，纷纷解囊捐助。“善人”用捐助的钱打造了一条船，从两岸居民的往来中摆渡赚钱。居民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出钱造船，还要无休止地支付摆渡费。功德院中的所有设施：功德院、全城堂、十五子廊、家训壁、放生池、路口牌坊、昼锦堂、……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哪一个不是天下章氏出的钱？可天下章氏始迁祖“回归”自己出钱建造的昼锦堂中，却要支付高达万元的入住费，这与造船的“善人”有什么区别？
　　最后，还想略提一事：这次杭州会议纪要里还有这么一段话：“为鼓励支持发展会员工作，从这次会议以后，每发展一个会员或永久会员，分别奖励30元或200元。”这完全是明显的变味了呀，研究会散发出了铜臭味。一个民间的家族文化研究组织，竟然变成传销机构了。这样下去，掉进了钱眼里，违逆国家明令，仿效法律禁止的模式，还有什么家族文化可言？这不是发展，而是在堵自己的路，真为浦城研究会的前途担心！
　2015.7.21



【附】杭州会议纪要全文

中华章氏文化研究会常务副会长会议纪要

2015-07-14
　　2015年7月12日，中华章氏文化研究会第三届理事会，在浙江杭州顺昌大酒店召开常务副会长会议。参加会议的有研究会会长、常务副会长以及邀请少数热心章氏事业的企业家共30余人。会期一天，根据会长的提议，会议就如何落实“中华章氏六大”精神，实行文经并举，积极创办章氏经济实体，启动始迁祖回归以及千方百计解决研究会当前困难等三个问题，与会人员展开热烈的讨论。
　　与会人员一致认为：章氏文化研究事业要深入发展，必须坚持文经并举，一手抓文化研究，一手抓经济实体，积极创造条件，创建章氏经济实体，为章氏文化研究事业提供可靠、持续的经济后盾。当前可以搞一些时间短、投资少、见效快的项目。创办“章氏通文化旅游股份有限公司”可作为当前试行的项目，它是一项整合资源，发挥优势，搭建平台，服务章氏，创造效益。风险少、见效快、操作易、参与者多互利共赢项目。同意以章氏文化研究会理事会作为“章氏通”实体的核心发起人之一，并承担监理会的责任。为了扎实而具体抓好“章氏通”的创办与推行，会议推荐章振银副会长作为公司的主要发起人、组织者、总经理，研究会执行会长章秀华为董事会主席，常务副会长为副董事。筹办工作应于今年年底前拿出章程(方案)，并抓紧做好备案、报批、组织股东、健全财务与监理等建章立制工作，从一开始就真正成为族人信得过的章氏自己的经济实体，愿投资，敢投资。各地分会与章氏聚居点，要积极发动族人，参与“章氏通”的投资与兴业，以实际行动支持章氏文化事业持续发展。
　　从长远看是应千方百计创造条件，积极兴办蕴含章氏文化因素的章氏文化经济实体，一方面体现数以百万的章氏族裔对祖地经济及社会发展的关注与支持，另一方面也真正为章氏文化事业深入发展创建一个可靠的经济后盾。与会人员一致期待着浙江现代联合集团的总裁章鹏飞先生能承担这一重任，并承担筹建中华章氏商会的重任，成为章氏发展经济事业的举旗者、领头人，让章氏事业更加兴旺。会议期间，与会人员还专门到浙江现代联合集团学习与取经。在与会人员诚恳的邀请下，章鹏飞总裁应允在今年适时到祖地——福建浦城，一方面寻根拜祖，另一方面进行实地考察，为创办经济实体进行专程调研，章总的承诺赢得与会人员的阵阵掌声。
　　与会者对研究会当前的处境与困难，十分理解与关注。对第一阶段(前十年)积累下来140万元债务，大家一致表示义不容辞，继续以“众人拾柴”、“添砖加瓦”的精神，每个分会(或聚居点)在“章氏七大”召开之前筹集3－5万元，以共同帮助研究会解决这一困境，为研究会解难分忧。
　　积极发展会员，是研究会最根本、最重要一项基础工作。必须吸取教训，切实加强，各地在9月1日前确定专人(或由理事会成员担任)抓此项工作，真正做到深入发动，积极发展，专人负责，统一收费，扎实抓好这项工作。为鼓励支持发展会员工作，从这次会议以后，每发展一个会员或永久会员，分别奖励30元或200元，今后，会员费留下20%作为各地抓此项工作的活动经费。会议要求常务副会长以上必须是永久会员，理事及以上必须是会员。从明年开始，非会员不再寄送《章氏文化》会刊。
　　会议重申，实行“始迁祖回归”，是对族裔进行“崇本敬始”、“尊祖敬宗”教育，实现“天下章氏一家亲”有效举措，其神龛、灵牌及祭祀、供桌、法器等制作经费，按5000元起点，以灵位位置分别以6000元、7000元、8000元、9000元及10000元六个档次筹集，力争“七大”前统一敬奠、揭幕与祭祀。
　　与会者对续纂会谱工作也发表了不少意见与建议，由于续纂会谱是项精细而艰巨的浩大工程，我会拟在下半年(具体时间待定)，在安徽池州召开第二个今年全国性小型会议，届时再作认真研究与部署。
　　与会者认为，这种小型的全国性会议，时间短，人员精，议题集中，效果显著。会议就筹建章氏文化博物馆、会刊编辑与发行以及网站管理提出一些合理化建议。与会人员对会议东道主杭州宗亲会及顺昌大酒店，为大会提供热情、优惠、方便的服务，表示衷心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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