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修族谱时如何对待旧谱中的疑点与错误

章 亚 光

引子

  我是一个欢喜较真的人。2002年夏秋之交,有友人当我面揶揄:“你们瀛洲‘没人’(方言,多义,此处指没有名人),新县志上列入人物传记和传略的‘一古龙登’(方言,义同一古脑儿)只有5个人。”为弄清瀛洲(瀛川、油坑口)章氏家族历史上究竟有多少名人,就去县档案馆查阅嘉庆版《绩溪县志》的“人物志”和“职官志”,明确瀛洲籍人竟有63人之多(含烈女15人。二志重复者计其一),我将其写成《嘉庆<绩溪县志>上的瀛洲人》一文,收在由我主编的《徽州古村落——瀛洲》一书中。我又将“嘉庆志”上抄来的人物,与新县志一一核对,发现“章钊”这个历史人物,后者出了重大差错。章钊,“嘉庆志”上的文字是:章瑞“子钊,任云南曲靖军民府通判时,安贼猖獗,守禦者闻风沮丧。钊亲督海潮兵,三战三捷,斩元恶杨春等首级二千有余,降其众,復侵地。陞山西太原府同知,以军功敘加太仆寺少卿,赐金蟒,食一品俸。性爱吟咏,在军有《筹亭稿》。”新县志将“钊亲督海潮兵”句译为:章钊“督海潮军,3次率军打败元兵,斩元将杨春等首级2700余,俘获大批元军”云云。章钊是明朝中叶人,竟率军去打“元兵”了?旧志是斩首级“二千有余”,新志编者怎么知道是“2700余”呢?2005年,县志续修,由徐子超先生担任执行主编。我找到徐,问他续修县志时如何对待类似差错,他回答:“专辟一章‘纠误’”。这就对了!
  时值盛世,我们绩溪县岭南岭北续修族谱之风渐浓,近年来已新修族谱不下20部。族谱是联系宗族血缘关系的纽带,是继承、弘扬祖先艰苦创业、崇文重教、尊老扶困、精忠报国、光宗耀祖的纪录,也是研究徽州文化的重要载体。由于徽州乡村一姓村居多,所以族谱一般具有村史的功能。新修《瀛洲章氏宗谱》(下称“瀛洲新谱”),通过瀛洲村人的共同努力,已于2008年面世。近年来,我仍在研究章氏家族文化并撰写相关文章,所以常常翻阅“瀛洲新谱”,无意间发现“瀛洲新谱”转录旧谱部分,有不少疑点与错误。此处要说明的是,这些疑点与错误都是为研究某个问题而发现的,并未刻意研究,更没有全面探究。

一、谱系部分

  1,第25页:琰,荫补大学生,登进士,任严州防御推官。旧谱琰是“南宋宝庆年间进士”,新谱删掉了“南宋宝庆年间”,却保留了“进士”头衔。我曾查阅绍兴上虞人章贻贤费30余年精力,搜集100多部各地的章氏族谱,于清末编成的《章氏会谱》,其初编卷二十六“历代人文纪”中,载明章琰的官职是“雄州防御推官”,却没有中进士的记载(第6页);但又查到另有一个章琰,宝庆丙戍(1226)进士,太平(今当涂)籍人。(第9页)我又查民国十年(1921)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中国人名大辞典》,亦有章琰条目,注明太平人,宝庆进士。(第1017页)显然,此章琰不是彼章琰。瀛洲及其分支县城西关章姓始祖章运是章琰之孙,运公早于1120年为躲避方腊之乱就逃来油坑落脚了,其祖父章琰怎么可能是宝庆年间(1225—1227)进士呢?旧谱错了,新谱虽删掉了“南宋宝庆年间”,但实在没有必要保留“进士”头衔。这样一来,就名不副实了。至于琰公“任严州防御推官”,也很可疑。严州,唐武德四年(621)置,七年(624)废;宋宣和三年(1121)改睦州为严州,治建德。(《辞海》缩印本,1989年版,第2059页)运公生于1103年,据此推算,琰公生于大约1050年前后,所以他在1121年宋徽宗改睦州为严州时起,从年龄上讲已不可能出任严州防御推官之职了。雄州,五代周显德六年(959)以瓦桥关置,治归义(今河北雄县);明洪武七年(1374)降为县。(同上,第2260页)依我之见,《章氏会谱》说我祖琰公任“雄州防御推官”较为可信。换个说法,没有“严州”,哪会有“严州防御推官”之职呢?“严”与“雄”,虽是一字之差,但从厘清史实上讲,又不能不辩。
  2,第25页:得象,宋咸平六年进士。第26页:燮,淳熙八年进士。第27页:修之,熙宁三年进士。得象的生卒时间分别是978年、1049年,登第是咸平六年即1003年,时26岁。其第5子修之(燮之叔)是熙宁三年即1070年进士,父子中榜间距67年,还勉强说得过去。其孙燮是淳熙八年即1181年进士,与祖父中榜间距178年,这就令人不可思议了!
  3,第29页:孝孙,娶徐氏生子运,宋季扰乱,公不幸早世(逝)。在同页谱系图中,孝孙下面也只有运,没有他人,说明运是孝孙唯一的儿子。但第30页却有:运,孝孙公长子。这就矛盾了。我查《章氏会谱》和民国五年(1916)版《西关章氏族谱》(下称“西关谱”),运公都没有同胞兄弟;“瀛洲新谱”也未载运公有兄弟。这是其一。其二,“宋季扰乱”,这句话也有可疑之处,值得推敲。所谓“宋季”,应是北宋末,北宋王朝完蛋是1127年。方腊揭竿而起始于1120年,次年被宋徽宗镇压。我查史书,在方腊造反之前的较长时间,昌化周边并无重大战事,孝孙公早逝可能另有他因。当然,我也注意到“西关谱”载:首修瀛洲章氏族谱的章宜孙,于宋咸淳壬申年(1272)撰写的《自序》中,有“有祖四公位,所生二子,一子讳幼祖,即从事郎运公也”一说,但其前提是运公于“崇宁间……素爱瀛川山水清胜,因置田庄,至是遂徙家焉”。“崇宁间”是个什么概念?它是指1102—1106年。可运公却生于1103年,1120年为避方腊战乱偕祖母、母亲就逃到两山夹一坞的油坑,完全否定了“崇宁间”徙瀛川的可能性。运公先落脚油坑,后才移至油坑口,哪来的“素爱瀛川山水清胜,因置田庄,至是遂徙家焉”之说?反过来讲,如果运公“崇宁间徙瀛川”一说成立,遗存下来的乾隆版、民国版以及新版瀛洲章氏族谱,则统统都要重修了。
  4,第66页:振祖,生宣德七年癸丑五月初八卯时,卒正德丁卯八月十一日丑时。宣德元年是丙午,即1426年;七年是壬子,即1432年;癸丑却是宣德八年,即1433年。一般地说,用干支作年份的较为可信,所以振祖当是生于宣德八年(1433)
  5,第68页,瑞久(瑞),生明成化八年乙酉七月二十七日亥时,卒正德十三年戊寅七月二十五日午时。明成化八年(1472)是壬辰;明成化元年(1465)是乙酉。同样道理,瑞公当是生于明成化元年(1465)

二、文字部分

  1,上卷·序第1页:陆秀夫《瀛川章氏族谱旧序》。其中有:“当我皇宋若丞相郇国、文简公得象孙、仓部郎中元方,由浦城徙居杭之昌化,其后有婺源县主簿翃,玉山县主簿槱,监登闻院、知处州事樵,通议大夫櫄,文华阁待制、钱塘县开国伯鑑,福建转运使、昌化县开国男铸,宁国府同知镕,淮东总领所干办官淳,监平江府军谘祭酒祖康,袭封开国男祖义,知江浦县祖邵,桐陵县主簿颀之,从事郎运之……文简□世孙胜迁于徽之歙县,其后运之复徙瀛川……”。瀛洲旧谱和“西关谱”均无陆《序》,此序转录于《章氏会谱》初编卷一“各族谱序”第10页。其所涉及的地名,有两处明显错误:一是江浦县,应为浦江县。因为江浦县在长江南京段北岸,置于明初,陆公却是1279年背着年仅9岁的小皇帝赵昺跳入南海的,是南宋王朝的殉国大臣;浦江县在金华东北部,五代吴越(907—978)改浦阳县为浦江县。二是桐陵县,应为铜陵县,因为历史上没有桐陵县的建制,显然是铜误为桐了。“文简□世孙胜迁于徽之歙县,其后运之复徙瀛川……”句,有疑。我手头的几本章氏族谱,都说运公(运之)是从昌化直接徙居油坑的,并非从歙县复徙而来。我推测,陆《序》极有可能是章宜孙谱之序,因为该谱修成于1272年,陆公是1279年壮烈殉国的。下面的舒《序》,则是西关人章子明于明初(1368—1377。舒頔卒于1377年)修谱之序,所以他称陆《序》为“旧序”。由于章子明谱尊运公为始祖,故称《瀛川章氏族谱》;大约20年后,西关人章文善修谱尊荣甫公为始祖,才称《西关章氏族谱》,继称章子明谱为“旧谱”了。余下问题,待后一并分析。
  2,上卷·序第2页:舒頔《瀛川章氏族谱序》。其中有:“南渡时仓部员外郎迁昌化,亦多显者。翃之子槱、樵,诩之孙铸、鑑,皆相继登第。翃主徽州婺源县簿,槱主信州玉山县簿,樵知处州,櫄通议大夫,鑑爵钱塘县开国伯,铸福建转运使,淳淮东总领所干办官,祖康平江府军谘祭酒,祖邵知浦江县,颀之铜陵县主簿,运之从事郎。运之往来父兄宦邸,道过瀛川,爱其山水清胜,顺置田庄。谓昌化为浙东最僻静处,有势则易以兴,无人则难于守,锐志迁瀛川奠家焉。”瀛洲旧谱和“西关谱”也无舒《序》,此序转录于《章氏会谱》初编卷一“各族谱序”第11页。上列陆《序》中的“宁国府同知镕”和“袭封开国男祖义”,舒《序》未列。更有意思的是,我将两《序》相比照,发现陆《序》官职在前,名字在后;舒《序》则是名字在前,官职在后。看来,后者抄于前者。余下问题,也待后一并分析。
  3,下卷·文第466页:舒頔《瀛川章氏重建宋郇国公昼锦堂记》。其中称:“瀛川处士章运之,重建昼锦堂成。处士之七世孙、宁国路同知麒卿,予表兄也,属予文记。曰:按,章氏家谱,运之,宋平章事郇国文简公后,钱塘伯之孙也。文简公居浦城,作昼锦堂于县南峰,刻仁宗赐诗,凡子孙登科仕宦者镌名于此。南渡时仓部员外郎迁昌化,亦多显者:……”。“亦多显者”后面的人名、职务排列,《记》与《序》完全一模一样。舒《记》,转录于《章氏会谱》二编卷三第1页。瀛洲旧谱有此《记》(“西关谱”也未收),但改题为“昼锦堂记”;又将“运之,宋平章事郇国文简公后,钱塘伯之孙也”改为:“运之,宋平章事郇国文简公五世孙也。”这里,先要指出瀛洲新谱转录《章氏会谱》中的“处士之七世孙、宁国路同知麒卿,予表兄也”,表述有误。我查“西关谱”,章麒卿是运公8世孙,二人间隔7代。瀛洲旧谱虽将“钱塘伯之孙也”删掉了,但“运之,宋平章事郇国文简公五孙也”的表述也不对,经查《章氏会谱》,运公系得象公6世孙,二人间隔5代。我还对《记》中的“瀛川处士章运之,重建昼锦堂成”句,大惑不解。舒頔生于1304年,小运公202岁,运公“重建昼锦堂”,哪能200年后才建“成”呢?这不是胡扯了吗!再说200年前建了“昼锦堂”,哪能200年后才写《记》呢?余下问题,亦待后一并分析。

链接

  为便于对后面所分析问题的理解,转录《章氏会谱》中相关谱系:“杭州昌化览村世系图”:及—修—仔钧—仁嵩—士廉—世涣—得象—约之—元方—琰—象孙—世穆、世庆。世穆—翃—槱、樵;世庆—诩—櫄—鑑、铸、镕。樵—淳—祖康;鑑—祖邵;铸—祖义。(初编卷五第29页,卷八第40页)“徽州绩溪县瀛川、西关、湖村世系图”:及—修—仔钧—仁嵩—士廉—世涣—得象—约之—元方(昌化祖)—琰—孝孙、说孙—运(绩溪瀛川祖)—瑕—诜、庆、授……。(初编卷五第28—29页)以及记载相关人员的登第时间:槱是开禧元年(1205)进士;樵和櫄同是嘉定元年(1208)进士;鑑是嘉定六年(1213)进士;铸是嘉定十三年(1220)进士;镕是咸淳元年(1265)进士。(初编卷八第39—41页)

文字部分之重大差错

  综合上列史料,除已指出的疑点和错误外,我着重分析以下问题: 一是“南渡时仓部员外郎迁昌化”。陆《序》无此说法,舒《序》与《记》皆持此说。何谓“南渡”?它是指朝廷渡江南迁,历史上有两次,一是西晋亡,东晋渡江建都于建业(南京);一是北宋亡,南宋高宗渡江建都于临安(杭州)。宋王朝南渡时间,是建炎三年(1129)置行宫于杭州,绍兴八年(1138)定都于此。(《辞海》第152、153页)仓部员外郎是章元方的官职。前已述及,章运是北宋宣和二年(1120)落户到油坑的,章元方是其曾祖父。我们不禁要问:章元方怎么可能是宋王朝南渡时的1129或1138年,才从福建浦城迁到昌化览村的呢?依据上述史料不难推断,章元方迁昌化的时间大约在1050年前后,即北宋仁宗在位期间(1023—1063)。正因为如此,“南渡时仓部员外郎迁昌化”之说明显错了!
  二是“亦多显者”。从《章氏会谱》中的“杭州昌化览村世系图”可知,前列“亦多显者”恰为5代人;第1代是翃、诩,他俩是堂兄弟;第2代是槱、樵、櫄,槱、樵是亲兄弟,与櫄是堂兄弟;第3代是鑑、铸、镕、淳,鑑、铸、镕是亲兄弟,与淳是堂兄弟;第4代是祖康、祖邵,堂兄弟。因为祖邵是鑑之子,而舒《记》中又有“运之,……钱塘伯(鑑)之孙也”句,我们据此可以“推断”:第5代是颀之、运之,也是亲兄弟。但是,“亦多显者”中的6位进士,皆象孙之曾孙、玄孙辈,而象孙则是琰之第3子,琰是元方长子。换言之,槱、樵和櫄是元方的7世孙,间隔6代;鑑、铸、镕是元方的8世孙,间隔7代。我们又从“徽州绩溪县瀛川、西关、湖村世系图”中可知,运即运之,也是琰之孙,是孝孙、说孙(兼祧)之子,是上列象孙的侄儿,与世穆、世庆同辈。换言之,因运是元方的4世孙,当然是翃、诩、鑑、铸、淳、祖康、祖邵、祖义、颀之等等的长辈了。多位进士的中榜时间,也反证了运公是他们的长辈。古往今来,编修族谱,凡涉及到人,都必须遵循“昭穆有序,长幼不乱”的基本规则,而舒《序》和《记》中的所谓“亦多显者”,恰恰违背了这一基本原则。他将运之纳入其中,且排在最末,显然长幼颠倒了,这是舒頔先贤的致命错误!
  三是“运之往来父兄宦邸,道过瀛川,爱其山水清胜,顺置田庄。……锐志迁瀛川奠家焉。”宣和二年(1120),方腊造反突起,官军节节败退,运公偕同祖母、母亲是仓皇出逃,最先落脚于油坑。油坑是两山夹一坞的山沟沟,根本没有拓展空间,作为出身官宦世家的运公,虽然年纪不大,也自然懂得此处只可作为临时喘息之地,一旦平叛,理所当然地要移居山外之油坑口即瀛川(洲)来的,以图发展,渐成望族。因此,所谓“运之往来父兄宦邸,道过瀛川,爱其山水清胜,顺置田庄……锐志迁瀛川奠家焉”一说,实属臆造之作。同样道理,如此说成立,遗存下来的乾隆版、民国版以及新版瀛洲章氏族谱,也统统要重写了。我又想到,方腊被镇压之后,运公为何不回老家览村呢?其原因可能是览村已被叛军荡为平地了;或者说览村的环境不如油坑口有更大的发展前途。
  四是我们也不能一味批评舒頔。因为舒頔并不是我等平庸之辈,而是绩溪历史上的鸿儒。就舒《序》和《记》而言,如果我们假设“南渡时仓部员外郎迁昌化”无误,“亦多显者”排列顺序不乱,以及“运之,……钱塘伯(鑑)之孙也”成立,再避开多位进士的登第时间,其文章本身并没有多大的逻辑矛盾。如,“南渡时仓部员外郎迁昌化”,从时间上与后面的“运之往来父兄宦邸之间”(“父”,特指祖邵,南宋咸淳九年〈1273〉知浦江县,是南宋王朝最后一任知县)相呼应;又如,“运之……钱塘伯之孙也”,不仅从辈份上与前列“父兄”相呼应,时间上也与“南渡时”不矛盾的。舒公之所以犯了一个低级错误,问题主要出在其表侄章子明提供了错误的族谱,我们不能完全责怪他,虽然他也有不慎之嫌。我从瀛洲旧谱中获悉,我们的老辈人在清朝修谱时,曾派员“前往福建浦城,将宋版祖谱录回校正”,此时即发现老谱有错误,所以未将陆、舒二《序》收入清谱。“西关谱”也可能出于同一原因,而未收入二《序》和舒《记》。虽然“亦多显者”中,从“翃”沿袭至“颀之”皆是官员,又有多位进士,甚至是同胞双进士(槱、樵),兄弟三进士(鑑、铸、镕),父子四进士(櫄、鑑、铸、镕),地位十分显赫,但都不是章运之之直系上辈,恰恰相反,皆章运之之旁系下辈也。章子明将他们收进瀛川族谱,如果是为了撑撑我们章姓人的脸面,我也不敢苟同。实事求是,才是修谱的重要原则之一!行文至此,我倒要为章子明说句话了。前已述及,瀛洲章氏族谱的首修者是章宜孙,时间是宋·咸淳壬申年(1272)。章子明修谱时间是明初的1368—1377年,所以章宜孙谱要比章子明谱早修100年左右,故上述错误有可能出在章子明之前。可惜的是,章宜孙谱和章子明谱都已失传,我们无从考证了。

结束语

  对于上列“瀛洲新谱”转录旧谱的诸多(可能还有更多)疑点和差错,应当如何对待呢?我在阅读“西关谱”时,发现该谱道光版编辑(实际是总纂)章维烈的的处理方法:一,保留旧谱文字,不作修改;二,对有疑或有错的文字,加上按语,指出其错误或可疑之处;三,撰写专文,阐述对某一重大问题的见解。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在转录旧谱的文章中,写了大量的按语,如前述章宜孙的《自序》,就有多处加了按语,一一阐明自己的观点,这实在是为后人所做的善事,负责任的好事。章维烈前辈的做法,值得称道,值得学习。我县国学权威、年近90高龄的程光宪先生说得好:“‘鲁鱼亥豕’、‘张冠李戴’之谬,古今书籍莫不有之。欲求其真实,则有赖后世有志之士考证焉。”所以,笔者浅见:今人在新修族谱时,对转录旧谱中的疑点与错误,应在保持原貌的前提下,凭据史料,敢于阐明自己的见解,修正前人的错误,不让疑惑或错误继续流传下去,避免以疑传疑,以讹传讹,贻害后人,或者说方便后人自己去辨别真伪;要尽最大努力做到不将大错的新谱留给后人,这既是今人的责任,也是今人的义务!
  2010年6月15日初稿于“东望瀛洲”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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