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佛像打坐和尚真身
——章公六全祖师身世考略

福建省大田县 章荣朝

  近段时间,英国《每日邮报》一则“千年佛像内现打坐和尚真身”的报道红遍网络。正在匈牙利自然博物馆展出的一尊来自中国的千年佛像,经过CT检验,内端坐着一位打坐和尚,其内脏已被掏空。据研究,佛像里的和尚应生活于公元1000年左右。
  近一个星期以来,新华社一则“欧洲巡展的千年肉身坐佛,疑为大田县吴山乡阳春村20年前丢失的章公六全祖师像”的报道,引起了媒体、民间的极大关注,章公六全祖师像一时成为新闻热点。

踏破铁鞋无觅处,一则新闻传喜讯

  阳春村村民自古以来敬奉的章公六全祖师是在1995年农历10月23日失窃的,当时村里还向吴山乡派出所报了案,村民们多年来一直四处查找,都没有下落。最近,新华社一则“欧洲巡展的千年肉身坐佛,疑为大田县吴山乡阳春村20年前丢失的章公六全祖师像”的这则报道,成为大多数人茶余饭后谈资的新闻,而在福建省三明市大田县吴山乡阳春村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章公六全祖师宝像
前几天,刚在家中吃过午饭的林永团在手机上看到这则新闻,脑海里马上闪过他年少时曾在老家阳春村无数次敬拜过的章公六全祖师佛像,他立马驱车赶到同乡林乐居的家里,一进门就说:“你看,这是不是我们村里失窃的那尊章公六全祖师?”林乐居翻箱倒柜找出1989年拍摄的那尊章公六全祖师的相片,和新闻图片细细比对后,林永团和林乐居激动不已异口同声地说:“像,太像了!”
  1989年,阳春村村民林乐居在普照堂为章公六全祖师拍摄了左侧的照片。右侧为荷兰专家为匈牙利自然科学博物馆展出的佛像做的扫描图像,千年佛像内现打坐和尚真身,体内藏有纸张写有汉字。村民林永团指着新闻里安坐在匈牙利自然科学博物馆的那尊佛像说:“这就是1995年我们村普照堂失窃的那尊章公六全祖师!”消息迅速在老家阳春村传开,消失了20年的“章公六全祖师又现身了”,村民们从四处赶来,聚集在位于县城10多公里的闭塞小山村中的普照堂,章公祖师不仅是能保佑平安的神明,更是村民情感的寄托。

最新进展好消息:国家文物局启动追讨程序

  “想方设法追讨失窃的章公六全祖师像”,成为阳春村民与章氏族人的共同愿望和强烈呼声。3月22日16时32分,记者从大田县文博部门获得最新消息,国家文物局接受大田县吴山乡阳春村村民联合委托国家文物局追讨章公六全祖师像的申请意愿,根据相关的国际公约,启动追讨程序。同日,福建省文物局发布消息,称福建文物部门初步确认“肉身坐佛”是二十年前大田县吴山乡阳春村被盗的章公祖师像。
  阳春村民和大田章氏族人听到这个消息,异常兴奋。章公六全祖师像有望回家了。
  另据媒体报道,北京时间3月20日21时左右,原先预计展出到5月份的荷兰博物馆突然撤走了在匈牙利自然科学博物馆展出的千年肉身佛像。
  中央电视台、省市县电视台和各级各类报刊也都在追踪报道有关章公六全祖师像的讯息。

为追讨章公六全祖师佛像 村民族人齐心收集证据求证

  这些天来,历代守护章公六全祖师像的阳春村民,一直处于兴奋之中。他们想方设法搜集新的证据,提供给国家、省等文物专家,以求证实在欧洲展出的千年肉身坐佛确是章公六全祖师像。
  此“章公六全”是彼“章公六全”吗?
  匈牙利展出的佛像真的就是村里失窃的章公六全祖师宝像吗?阳春村的村民向大闽网提供了他们整理出来的证明资料:
  1、两尊佛像胸口前都有一条黑色的三角形系带
  村民林乐居拍摄的一张照片里:陈列在普照堂的章公六全祖师佛像头戴莲花帽,盘坐的腿上盖着一块花布,佛像背后的墙壁上露出“普照堂”三个字,林永团比对着匈牙利展出的佛像的图片说:“两张图片里的佛像的左边胸前都有一块黑色的三角形系带。”
  2、宝象失窃时间和易主时间刚好吻合
  阳春村章公祖师是在1995年农历10月23日失窃的,当时村里还报了案,而匈牙利自然科学博物馆人类学家西科希女士说:展出的宝像最近一次易主发生在1996年,“从时间上来说刚好吻合。”村民林永团说。时任吴山乡派出所协警的林成发展示失窃前戴在宝象上的冠。
  3、佛象座垫上的文字与族谱记载相同
  根据媒体报道,匈牙利自然科学博物馆展出的佛象座垫上写有:“章公六全祖师”、“重塑祖师宝象装饰一新”、“流传后代”、“本堂普照”、“章公六全”等文字。而阳春村的普照堂就是供奉章公祖师的地方。据阳春村的修撰于民国36年(即1947年)的《阳春林氏族谱》记载:普照堂是在宋代年间章公显化后建立的,它的名字来源于章公祖师,章公祖师俗名章七三,法号“普照”,北宋年间坐化成佛。章公圆寂后肉身未腐之时,被镀金塑成佛像,从此,章公祖师宝象一直供奉在普照堂的正厅之上。普照堂始建于宋。修建于元,文革时期被拆毁,80年代重建,2009年再次重建。章公六全祖师佛像在文革期间经历了躲藏,文革后重新被恭放于普照堂之上。
  4、展出佛像验出真身与章公肉身坐化一致
  包括央视在内的诸多媒体在报道匈牙利展出的佛像时,都将外电中的“LIUQUAN”翻译成“柳泉”,认为佛像内端坐的和尚为“柳泉大师”,有些甚至将其冠以“西辽皇帝耶律大石的老师柳泉”的名号。但阳春村的村民认为这里的“LIUQUAN”代表的是“六全”,而非“柳泉”。阳春村69岁的老人林乐妙说:“六全”指的是真身的四肢身首俱全,而非他的名字。清代的学士李清时还曾为章公题过“开山恩主、显化六全、章公祖师”的牌匾。不过在文革期间,这块牌匾被卖至泉州一带,现如今被换成一块电子版搁置在大厅上方,播放着“开山恩主、显化六全、章公祖师”等字。
  匈牙利展出的佛像被查出内藏和尚的真身,这一点让阳春村的村民更加肯定它就是失窃的章公宝像。林乐妙老人说:章公祖师宝像是肉身坐化的故事,他们从出生开始便屡屡听大人们提起,甚至连隔壁的东埔村的村民也都知道这一说法。47岁的村民林文炳说:“章公六全祖师像跟别的菩萨不同,这尊菩萨重130斤,他的座椅也比别的菩萨座宽大,我们人身坐下去刚刚好。以前每年出去‘游神’,从佛龛上移下来,都要费大力。因此,祖师像底座两旁还安有两个铁环,供人抱佛使力用。村民们对章公六全祖师像深怀感情,期盼着他早日回到家乡。”
  3月19日,村民又从普照堂的旧物中,找出一张写有“开山恩主、显化六全、章公祖师”的横条布幔,这条布幔1995年之前,一直挂在普照堂中。之前,他们还在普照堂左侧的老房二层房檐下,找到一口挂着的老钟,钟是铁铸的,上边写有“王春(阳春旧称)林氏,□铸□钟,当好□□,□显□□等字(□处为无法识别字)
  阳春村民退休教师林乐妙说:“林氏宗族自唐末世居阳春。修于民国36年(1947年)的族谱上对章公显化一事,也有记载。”
  5、中外两地同时颂读一样的敬拜祷文
  3月20日18时15分,阳春村普照堂挤满了众多村民。在正厅上,阳春村民颂读了一段由匈牙利的侨胞李震和刘文建撰写的敬拜文,而同样的时刻,万里之外的匈牙利自然科学博物馆里,侨胞李震和刘文建站在展出的宝像前,念诵了同一段敬拜祷文的文字。
  附敬拜祷文:
  公元2015年,佛历2559年3月20日午时,匈牙利华侨华人社团联合总会并代表中国福建三明市大田县吴山乡阳春村乡亲,在匈牙利布达佩斯,匈牙利自然科学博物馆内参拜流失海外20载之阳春村普照堂供养章公六全祖师肉身菩萨宝像。祖师肉身宝像于1995年,佛历2539年蒙难被窃,现圣尊现身异国。祖师故地信众乡亲尤为期盼祖师肉身宝像一切安好,并望回归故里,永受供奉,延续恩及众生。现由福建三明籍华侨、匈牙利华侨华人社团联合总会执行主席、匈牙利福建商会会长刘文建先生宣读敬拜祷文:
恩主章公,弘法大宋。佛名普照,修行得道。施恩万众,护法终生。
阳春显化,六全菩萨。修筑宝像,普照建堂。供养膜拜,业已千载。
祖师功德,经世如歌。乡亲信众,年年庆生。恶徒贪枉,窃取法像。
经年流失,讯迹尽失。廿载已过,现身他国。举国称奇,闽民惊喜。
皆盼祖师,安返故里。怎奈时迁,归途艰难。但求苍穹,护我章公。
德从众愿,再造圆满。普照迎主,千秋共度。法恩续延,惠泽万年。
我等敬拜,重托满怀。瞻仰圣尊,如同乡亲。愿公法力,天下光及。
祖师圣伟,日月同辉。众生百姓,永享康宁。阿弥陀佛!          
  6、小学校长徐有伍证实为章公祖师左手虎口上的小洞修补一事
  3月19日,记者在大田县城采访了上世纪80年代初在阳春小学当校长的徐有伍。徐有伍今年81岁,福建省德化县人,他长期在吴山一带执教。徐有伍说:“他于1978年至1983年间在阳春小学当校长。大概是1980年间,村里人找到他,讲普照堂的章公祖师左手虎口有一小破洞,很难看,请他帮忙想办法,能不能补好一下。”徐有伍说,当时迎请菩萨还不敢十分公开,他告诉村民,自己的侄女婿恰好在县木器厂当漆工,可以找侄女婿拿点大漆来给它补上。“后来,我拿到大漆了,就找了个黄昏的时间,到阳春边上的东埔村(当时章公六全祖师像移寄在这个村里),将章公祖师左手虎口上的小洞补好了”。徐有伍回忆,“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小洞是在左手虎口,而且左手和平放的右手手势不同,左手大拇指、食指和尾指是立起的。”
  7、《图文佛教大百科》记载
  章公祖师左手手势在佛教界被称作“手印”,是有德高僧证道的一种表现。根据《图文佛教大百科》记载,章公祖师左手手势,在佛教界被称作“手印”,是有德高僧证道的一种表现。《图文佛教大百科》说,手印常指行者(指僧人)在修法时,双手与手指所结的各种姿势,或称印相、密印、契印,或单称“印”,佛、菩萨及本尊的手印,象征其特殊的愿力与因缘。
  在大仙峰山脉周边山村,自古就有用有德僧人、道人肉身骨物,用上泥、木、铜等材料镀金装塑佛像供奉的传统。现在,这个传统依然得以流传。这些村落,每个村村头、村中或村尾,都建有一座庙或庵,里面供奉的就是这类装有僧人身物的菩萨。村民每年都按既定的农历月日举行隆重的祭拜或庙会。屏山乡内洋村供有苏十万菩萨,洞口边上的张坑村尾,有一座显应庵,供奉的是保存至今装有骨物的孙许吴昊天帝君菩萨。当地村民说,这些装有僧人骨物的菩萨,有不同叫法。如果只有手指或其他骨物的,就叫正身菩萨。如果是全肉身的,就叫真身菩萨。这些庵庙,都有佛教传播的相关印迹。与洞口相邻的蒋山村陈地自然村,有一座已有七八百年的陈公庵,庵内的白墙就写有“惟释迦”、“善慧”、“观心”等佛教经文字眼。
  8、多方记者深入山村追根溯源,查找与吴山乡阳春村章公六全祖师相关联的历史资料
  (1)章公六全祖师其父是崇圣岩寺大施主
  大仙峰地处大田东南面(主峰海拔1553.4米,直插云霄,气势磅礴。明代进士、书画家、原籍泉州晋江的张瑞图,曾手书“云盖山”匾,赞誉大仙峰之美),山腰悬崖上有一座始建于宋代的崇圣岩寺,现为三明市重点寺院。据大田地方史料和《洞口章氏族谱》等记载,大仙峰崇圣岩寺始建于南宋隆兴二年(1164年),嘉泰二年(1202年)复修,绍定四年(1231年)南台僧崔氏、徐氏、力氏在此坐化,后称真宗、徐宗、力宗“三宗祖师”,并被乡人供奉至今。
  记者在《洞口章氏族谱》中查阅到了章五二与大仙峰崇圣岩寺的关联事实。章氏族谱写明:大仙峰僧延传四十世,师徒计325名。吾族五二公原在该寺进神主牌。章氏族谱开篇彩页中,有一张“大仙峰崇圣岩章氏五二公神主牌位”的照片。这块镶金红底金字四周有精美饰纹的牌位,上书:大仙峰崇圣岩皇宋大檀樾主五二字文惠章公府君神位。
  当地文化知名人士、三明市作协副主席田仲说:“这块牌位现还供奉在大仙峰崇圣岩寺中。”崇圣岩寺位于大仙峰半山腰,周山林木葳蕤,风景绝佳。记者在经多次重建留存至今的大仙峰崇圣岩寺看到,这块“大檀樾五二公”神主牌位,就供奉于寺右侧堂里。佛教辞典记载,檀樾即施主的意思。由此可见无疑,章五二是大仙峰崇圣岩寺的大施主。
  (2)大仙峰崇圣岩寺大施主章五二与章公六全祖师相关联
  3月18日,三明日报记者带着这一悬念,深入到大田县大仙峰周边山村追根溯源,试图找到一个答案:1000多年前,章公六全祖师是否确有其人,他在世时曾留下哪些足迹,他与佛教有哪些因缘,他是否留传下相应的讲经说法?以还原当年历史真相。这些问题,成为揭开闽中一小山村为何藏有得道高僧的关键。
  一是从地缘隶属关系上看。屏山与吴山毗邻,这里文化、方言相同,两地民间通婚,村民走亲融洽。据史料记载,吴山又叫陈吴,别名“椿树脚”,解放前隶属德化县管辖,是济屏乡的一个保,即吴山保。解放后,划归三明地区大田县管辖,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与屏山乡合为一乡,八十年代后独立出来改为吴山公社,后又改为吴山乡,并沿用至今。
  章公六全祖师像供奉在大田县吴山乡阳春村,据历代村民相传,他的出生地是离这里不过半个多小时车程的洞口自然村,洞口现为大田县屏山乡杨梅村管辖。当地人抄山路近道,从洞口走到阳春,只需1个半小时左右。在阳春,历代祖上传下:章公六全祖师本名章七三(《洞口章氏族谱》记载,系五二公长子),在村里,村民们日常都称章公祖师公。
  二是从洞口章氏宗祠时思堂前的四角埕是章公六全祖师生前设置的传说来看。3月18日16时许,记者同大田县博物馆馆长陈其忠等人,驱车前往洞口自然村。一路山道辗转,两旁林木蓊郁,一行人来到了洞口,转过一个山塆,眼前出现一座建于田地间黑瓦翘檐的祖祠,门楣上挂着“章氏宗祠”牌匾。章家后裔、民间热心人士章进社已在祖祠等着我们。
  章氏宗祠亦称时思堂,时思堂是一幢三进木构房。章进社说:“这座祠堂从始建起,就一直在这个地点。”一番探寻,暮色渐深,我们决定先返回,第二日再来。走出宗祠大门,章进社说:“我们章家有跟别人不同的风俗,就是人过世后不必再测算具体出殡时辰,只要将棺椁抬至这座宗祠前的四角埕,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就可以了。他说:“祖上的人讲,这个四角埕是章七三也就是章公六全祖师生前设置的。”
  三是从《洞口章氏族谱》记载来看。当晚在大田城关章家后裔、当地民俗文化研究者章培昆拿出了《洞口章氏族谱》。记者仔细查阅了这本族谱,族谱清晰地记载着:章氏二十一公之子章五二开基洞口。在开基洞口章氏始祖五世系图上,清楚地写明章五二生有四子:长子七三、次子六八、三子七四、四子七八,长子七三、次子六八、四子七八均无后代传下,唯有三子章七四有传后。
  四是从老人有关章七三在祖祠的房间里出生的传说中来看。3月19日一大早,记者同章培昆等人再次赶往洞口。走进章氏宗祠厅堂,看到正堂厅左侧挂有一块上世纪90年代重修宗祠时留下的“修建时思堂捐资名榜”,上书“我始祖于北宋徽宗大观元年(1107年)开基洞口,由五二屯翁字文惠公创建祠宇时思堂,迄今已近千载。”这块捐资名榜还书有时思堂重建、翻修的历史,其中明嘉靖四十年被流寇火灾,隆庆五年重建。章培昆带记者走到正堂左侧,指着现在空着的屋舍说,“据我四叔等老人讲,当年章七三就在这间房里出生。”
  五是从章七三准确生平年代的可考资料来看。章七三准确生平年代,是否有据可考呢?《洞口章氏族谱》开基洞口章氏始祖五世系图中写明:章五二三子章七四的长孙章二大“登宋绍兴三十年特奏科为隅官任三县事”。记者经查阅,宋绍兴三十年为公元1160年。章二大的祖父章七四是章七三的二弟,其曾祖章五二,《洞口章氏族谱》没有详细记载他的生卒年月,但依据其始建宗祠年代,可以推断出他生活于公元1100年左右,章七三是他的长子,由此,可以推断出章七三在世年代是在1100年前后至1200年间。这与匈牙利自然科学博物馆专家经CT检验等研究,得出的千年肉身坐佛里的和尚应生活于公元1100年左右相吻合。
  9、村里长老序大“讲古”有关当年章公六全祖师的传说
  章培昆说:“章家祖辈的事,包括章七三,也就是章公六全祖师的事,他都是听四叔在世时说的”。章培昆的四叔章兴概是章家较有声望的长辈,当地人称“序大人”,是章国标(曾担任孙中山警卫员兼警备统领、民国时任漳平县县长)的孙子,早年跟随爷爷章国标到漳平等地,路过阳春,还专程到普照堂点香虔拜。章兴概1999年过世,享年77岁。
  章培昆说:“四叔又是听章国标等上一辈人说的。在我们这一带,‘讲古’是家庭中常有的事,一般在农闲时节,或吃饭桌上,长辈向小辈讲祖上发生的事,包括家族源流,先辈人事等。这种口耳相传的事,长辈人都讲得很真实,以便晚辈人继续讲传下去。”。
  那么,在民间,有关章七三的流传又有哪些呢?洞口、阳春周边又有哪些他讲经说法的遗迹呢?
  章培昆说:“在洞口、阳春一带,老一辈村民都知道章公六全祖师俗名叫章七三。在洞口这边,章公祖师有另一个好听的名字,叫七三禅师。”
  据当地佛教研究者分析,大仙峰崇圣岩寺始建于公元1164年,章五二生活在公元1100年前后,又是崇圣岩寺的大施主。因此,章五二与崇圣岩寺必然有着关联。记者据考察史料得知,公元1100年至1200年间,洞口周边有记载的寺庙唯有大仙峰崇圣岩寺。
  研究者认为,章七三与佛教的因缘,应是受其父章五二的熏染,或与大仙峰崇圣岩寺僧人的传教说法有关。记者多方搜集,掌握了在洞口、阳春周边乡村,广泛流传的有关章七三生平及传经讲法、化佛的几个说法。
  今年89岁的章进苞,是与洞口仅一山之隔的大田县吴山乡张坑村村民。3月18日,他对记者说:“祖上传下来讲,章七三公,以前是个放牛的,就在这一带山野放牛。他放牛跟别人不一样,牛放到山上,他就撒一泡尿在草地外围。当牛吃草吃到有尿的地方,就不再往外走了。”
  洞口村民章进社说:“据祖上传,章七三化佛前一天晚上,托梦给家里的弟弟。梦中言示,他次日即化佛,如果有想,就来捡点骨头回去。第二天上午,弟弟和村人一路从洞口赶到阳春,结果什么也没拿到。”
  吴山乡阳春村村民说,从吴山乡到阳春往屏山的老路上,有一座叫佛子岬的山岭。相传缘于章七三经常在这里为村民施惠草药,帮助村民去病而得名。记者了解到,在洞口、阳春一带,如今仍用青草药等治疗疾病,其中就有用双钩藤去除尾椎疼痛的方子。
  屏山乡杨梅村村干部说,以前传讲章公祖师有本经书藏在这一带民间,但未曾发现过。目前,大家正在寻找中。
  10、佛教因缘:相传当年章公六全祖师讲经处遗址仍在
  章七三在世时,有没有讲经说法的实处?
  3月19日,章培昆带着记者来到离洞口有20分钟车程的大田县屏山乡蒋山村,这里林木茂盛,生态原始。从村尾沿山脊往外走10多分钟,下到一处三面峭崖,中心隆起的山峰。来到峰顶,是一处有砌石、土围墙和多层石基的建筑遗址。峰下是大田六角宫水库源头,屏山溪与另一溪流和平溪(和平溪的源头在阳春)在此汇合,视野豁然,风景壮美。
  章培昆说:“当地人都把这个地方叫作石鼋寺,相传章七三常在这里讲经。这座寺是周边村落村民帮助兴建供养的。”章培昆说:“这寺直到民国时代地上建筑物还在。当年,山寺兀立,远在对面的德化县十八格的村民,都能听到寺里晨昏敲响的钟声,他们还依此钟声作息。”
  离开遗址,章培昆又带记者来到距蒋山不远的一处岬头坪,这里有两个祭拜处,据传是章七三弟子修行的地方,一处是刘公大夫,一处是白果(音)将军,两处都是矮石屋。记者就此形状的石屋,采访了市博物馆馆长刘晓迎,刘馆长说:“这石屋年代比较古远,是社公庙。”
  11、当年章七三是如何从洞口来到阳春的传说
  3月19日中午,记者来到吴山乡阳春村,村里十分热闹。 在村中,几株红豆杉绿荫蔽日,其中一株树龄已800年,在这片红豆杉林上方,有座慈航亭,亭旁的“功德榜”上写明:慈航亭始建于宋初,供奉观音菩萨。
  那么,当年章七三是如何从洞口来到阳春呢?
  在当地,有两种说法,普遍的说法是:章七三从洞口到阳春来放牛,看中了现在普照堂(其坐化之地)所在地方。而另一种说法则是,他随母改嫁到阳春,但《洞口章氏族谱》上并没有其母改嫁的相关记载。章氏族谱记明:章五二只娶一妻,是余氏十七娘,卒后章五二与余氏十七娘合葬在洞口象形墓,现在章家后裔每年冬至还前往扫墓,连年不断。
  普照堂又有何记载呢?
  3月19日,村民林乐妙打开林氏族谱,找到了相关记载:明嘉靖四十年强盗剽掠吾乡先人逃匿山林,祖屋及新架之大圆下楼被焚殆尽,独普照堂一观与庄家之屋犹存,计普照乃章公显化于宋时所建,年久将倾,我祖十三公兄弟鼎构而新,之中厅奉章公祖师,佛像左厅塑公兄弟三像。
  《阳春林氏族谱》还记:“普照者乃章公佛号,堂以佛名名也。”
  12、当年报案记录已有眉目
  3月22日,大田县文博部门有关负责人告诉本报记者:“相关部门和媒体所关注的当年阳春村章公六全祖师像失窃的报案记录,经多方查找,也有了眉目。”
  当年祖师像是如何流失的呢?上世纪90年代中期,坊间曾传周边有盗窃文物团伙扬言要窃得100尊菩萨外运。昨日,记者向大田的多位村民求证,都说确有听闻此事。当年,大仙峰崇圣岩寺就有一尊菩萨丢失,后在公安部门努力下才找回,现供奉在崇圣岩寺。老家永春蓬壶观山现在三明市区生活的老苏,也向记者透露了上世纪90年代中期,他们老家曾一夜间丢失多尊菩萨的事实,还说窃贼是开着车来运走的。

归来吧!章公六全祖师

  章公祖师,肉身佛像,千年不朽,举国称奇,堪称国宝。恶徒贪枉,窃取法像,漂洋过海,经年流失,讯迹尽失。廿载已过,现身他国,闽民惊喜,皆盼祖师,安返故里。但求苍穹,护我章公,安然无恙,引渡回国,返归故里。这不仅是大田县吴山乡阳春村全体村民们的殷切期盼,也是全体国人的愿望,更是我们章氏族人的共同夙愿。让我们共同祈祷、共同关切、共同努力,早日如愿!

 2015年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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