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解读《舒頔瀛川章氏族谱序》

章亚光


  舒頔(1304—1377),绩溪县城北人。他受其表侄章子明之托,写了《瀛川章氏族谱序》(下称舒《序》)。此《序》载《章氏会谱》初编卷一第11—12页;2008年版《瀛洲章氏宗谱》(下称“瀛洲新谱”)载上卷“序”第2页。因瀛洲古称瀛川,我初读舒《序》时,误为子明是瀛洲人,舒《序》该是瀛洲章氏家族的重要历史文献。后细读民国五年(1916)版《西关章氏族谱》(下称“西关谱”),方知子明是西关人。他是瀛川始祖章运9世孙,西关始迁祖章授(运公第3个孙子)7世孙,是西关章氏修谱第一人,具体时间是元末明初。“西关谱”称子明修谱在“洪武间”,《章氏会谱》却将舒《序》排在“元谱序”中。他们不尊授公为一世祖,而尊运公为一世祖,所以称“瀛川章氏族谱”,实际上与瀛川没有直接干系。洪武二十二年即1389年,运公11世孙、授公9世孙章文善修谱,尊运公8世孙、授公6世孙荣甫公为一世祖,始称“西关谱”。我曾多次撰文评析舒《序》中的错误和疑点,由于史料不足,局限于表象性的东西,虽然论点基本正确,但没有认识到关键性差错。最近收到湖北通城章强宗亲发来的电邮,茅塞顿开,基本厘清了舒《序》中的更多错误。由于舒《序》在历史上造成了较大的负面影响,有必要重新撰文解读。

一、舒《序》全文

  君子修身必本于孝,孝莫大于敬亲。自吾亲推而至于高、曾,同此一气也。下而及乎曾、玄,传此一气也。传曰:“身也者,亲之枝也。”敢不敬乎?自高、曾至于吾身,几世矣;由吾身及乎曾、玄,又不知几世矣。传愈久,支愈远,溯宗纪系,此家谱所由作也。爰自壬辰,兵戈骚扰,谱之存者有几?予每思至此,太息不已。适表侄章子明,袖出家谱一编,丐予弁首间,其容貌甚恭,其礼意甚勤,其恳请甚确。顾予耄且悖(义同背。原文悖字右边还有个力字。我查《康熙字典》,竖心旁,也可在勃字之下加心字。同悖)笔砚废已久,然子明之祖母,予从姑也,义不容辞。
  按,章之先齐太公支孙封鄣,其后以国为氏,去邑为章,子孙因之。唐季康州剌史及居浦城,五代间枝叶繁盛,太傅仔钧洎夫人练氏阴功硕德,载培载植,用昌厥后,故庆历名相,嘉佑元魁,彬彬辈出。南渡时仓部员外郎迁昌化,亦多显者。翃之子槱、樵,诩之孙铸、鑑,皆相继登第。翃主徽州婺源县簿,槱主信州玉山县簿,樵知处州,櫄通议大夫,鑑爵钱塘县开国伯,铸福建转运使,淳淮东总领所干办官,祖康平江府军谘祭酒,祖邵知浦江县,颀之铜陵县主簿,运之从事郎。
  运之往来父兄宦邸,道过瀛川,爱其山水清胜,因置田庄。谓昌化为浙东最僻静处,有势则易以兴,无人则难于守,锐志迁瀛川奠家焉。且以信义结乡人,乡人无老幼贵贱咸仰其为。丞相苗裔指其居曰:“此丞相之第也”。指其墓则曰:“此丞相之墓也”。最为乡人所尊重。
  今几世矣,流风遗韵犹有存者,岂非祖宗之积德有渐而致然欤?传曰:“积素之家必有余庆。”讵不信然邪?虽然人禀天地之中,以生贤不肖异类,虽圣人亦未如之何。子明之父、宁国路同知文麟公,兄旌德尉子良,皆博学行醇,有古循吏风,方将敛其为郡邑者施于家。然则兹谱也,岂徒作哉?记曰:“霜露既降,有凄怆之心;雨雪既濡,有怵惕之心”。子明于家谱拳拳不忘,迨知孝之本欤!若夫家世之兴隆,云礽之显达,又在后之人所积,何如勉尔子孙,以副所期敬之哉
(《贞素斋集》)
  

二、史料链接

  第一、舒頔又受子明之父即舒頔表兄文麟之请,还写了《瀛川章氏重建宋郇国公昼锦堂记》(下称舒《记》)。此《记》载《章氏会谱》二编卷三第1—2页;“瀛洲新谱”录在下卷466页。兹摘录两句,文首有“瀛川处士章运之,重建昼锦堂成,处士之□(按,此处应有个具体数字,原文没有。下同)世孙、宁国路同知麒卿,予表兄也,属予文记。曰:按,章氏家谱,运之,宋平章事、郇国文简公后,钱塘伯之孙也。”文末有“史称文简为人庄重深厚,持守法度,在中书八年,宗党亲戚,一切抑而不进;建邦启土,今百几十年。……”该《记》亦有“南渡时仓部员外郎迁昌化”之说;也有“亦多显者”,其名字、职务排列与《序》完全一样。
  第二、《章氏会谱》初编卷五第29页“昌化县览村世系图”:及—修—仔钧—仁嵩—士廉—世涣—得象—约之—元方—琰—象孙—世穆、世庆。世穆—翃—槱、樵;世庆—诩—櫄—鑑、铸、镕。卷八第39—41页“琰公三子象孙世系图”:象孙—世穆、世庆。世穆—翊—槱、樵。槱,无后续;樵—淳。世庆—诩—櫄—鑑、铸、镕。卷九第32—33页“昌化县览川淳鑑铸支派”世系图:淳公之子祖康,无后续。鑑公之子祖邵—颀、顕、颢。颀—道光、道明。道光—志靖;道明—志成。顕,无后续。颢—道裕—志通。铸公之子祖义—硕、頴。硕—道泰—志诚。頴—道口—志端。按,谱系中的及,是福建浦城章姓始祖;得象曾任宋·工部尚书、同门下平章事,封郇国公,谥文简。“平章事”亦称“中书”;卷五中的“翃”,卷八中称“翊”,应是同一人。
  第三、嘉兴人章寿发于2008年编纂的《章氏家族谱》,第36页载“昌化历村谱系”:及—修—仔钧—仁嵩—士廉—世涣—得象—约之—元方—琰—象孙。后注:“象孙公,任南宋仓部员外郎,宋建炎三年(1129年)……见其山水环抱,景色优美,晚年定居于此,为历村一世祖。”
  第四、《章氏会谱》卷五第29页“徽州绩溪县瀛川、西关、湖村世系图”:及—修—仔钧—仁嵩—士廉—世涣—得象—约之—元方(昌化祖)—琰—孝孙、说孙—运(绩溪瀛川祖)……。“瀛洲新谱”上卷第30页载:“运,一名幼祖,字运之,从事郎”。按,北宋宣和二年(1120),方腊(?—1121)造反,矛头直指北宋朝廷,且势如破竹,横扫睦、歙、杭、婺、衢、处等6州50多县。运公出身官宦世家,对此局势心急火燎,为保身家性命,当即偕同祖母、母亲从昌化览村逃到两山夹一坞的油坑避难。北宋朝廷于次年初派童贯(1054—1126)率15万大军南下围剿,夏季擒获方腊并押至东京(亦称汴京,今河南开封)斩首后,运公本人或后代外迁油坑口。油坑口,油坑出口也,二地间隔约2华里。歙州改徽州也在1121年。
  第五、2013年8月21日晚上,我上网打开信箱,看到湖北通城章强宗亲发来的电子邮件,有关史料摘抄如下(按,章强的信,是针对我撰写的《浅议〈新安名族志〉中有关“章姓”的差错》第二部分“关于‘绩溪瀛川(洲)’”)
  1、绩溪世系是昌化始祖元方之孙悦孙下的子孙,而我湖北通城世系是昌化始祖元方之孙象孙下的子孙。您文中“五代显者”正是指我通城始祖让公的祖父、曾祖父、高祖父、高高祖父、高高高祖父。他们的世代关系是:诩—櫄—鑑、铸、镕—祖康、祖邵或祖义—颀之、运之。上述五代人当中,颀之(桐庐县主薄)乃我通城始祖的祖父,运之(从事郎)乃我通城始祖的叔祖父,祖康(平江府军谘祭酒)乃我通城始祖的曾祖父,鑑(钱塘县开国伯、南宋右丞相)乃我通城始祖的高祖父,櫄(通议大夫)乃我通城始祖的高高祖父,诩乃我通城始祖的高高高祖父。我通城始祖的叔祖父运之(从事郎),并不是绩溪始祖运公(从事郎)。绩溪始祖名运,字运之;我始祖之叔祖父名运之,官职都是从事郎,二者还是有区别的。按,经我考证,文首说“元方之孙悦孙”,与前列“徽州绩溪县瀛川、西关、湖村世系图”中的说孙,还有称兑孙、克孙的,各种族谱记载不一,其实是同一人。
  2、“南渡时仓部员外郎迁昌化”一说,……。仓部员外郎迁昌化,其中有两位员外郎迁徙,一是南渡前北宋时仓部员外郎昌化始祖元方迁昌化览村,二是元方之孙、时任相同官职也是仓部员外郎的象孙在南渡前后由昌化览村迁昌化历村。所以,如果是象孙迁历村,那么“南渡时仓部员外郎迁昌化”一说则是正确的。
  

三、重新解读舒《序》

  综合上列史料,今对舒《序》重新解读,顾及舒《记》,兼评负面影响和不同论点。
  第一、原来我只是环疑,子明请姑夫写《序》,向其提供的“家谱”;文麟请表弟写《记》,向其提供的“章氏家谱”,其中运之前的谱系,不是瀛川(洲)的谱系,而是昌化览村的谱系。现在则可肯定,包括运之在内,是昌化历村的谱系。此运之非我瀛川(洲)的运之也!
  第二、舒《序》、《记》中的“南渡时仓部员外郎迁昌化”,我原认为“仓部员外郎”是指昌化览村章姓始祖元方,但与史实不符。因宋朝南渡时间是建炎元年即1127年,而运(之)早在北宋宣和二年即1120年就逃到油坑来了,其曾祖父元方怎么可能是1127年才迁至昌化览村的呢?所以我断定此说是个错误。现据《章氏家族谱》载:“象孙公,任南宋仓部员外郎,宋建炎三年(1129年)……见其山水环抱,景色优美,晚年定居于此,为历村一世祖。”再结合章强来信,这就清楚了,舒公二文中的“仓部员外郎”,表象是指昌化览村始祖元方,实际是指昌化历村始祖象孙。象孙才是宋朝南渡后迁徙昌化历村的。
  第三、章强来信一再强调:舒《序》、《记》中“亦多显者”的运之,是昌化历村的运之,不是绩溪瀛洲的运之。据前列“史料链接”之第二的谱系,“亦多显者”之前的挂线:象孙—世穆、世庆。“亦多显者”的挂线:第1代是翃(翊)、诩,他俩是兄弟(按,《章氏会谱》载:世穆初无子,抱堂兄世善子翊为嗣;后生子诩,过继给弟世庆为嗣);第2代是槱、樵、櫄,槱、樵是亲兄弟,与櫄是堂兄弟;第3代是鑑、铸、镕、淳,鑑、铸、镕是亲兄弟,与淳是堂兄弟;第4代是祖康、祖邵、祖义,堂兄弟;第5代是颀之、运之,亲兄弟。辈份排列,从长至幼,一点不乱。
  我于2002年5月27日撰写《瀛洲村古谱两〈序〉作者及其他》(下称《其他》,收入《徽州古村落——瀛洲》第63—72页)时,已怀疑舒公并非平庸之辈,怎么将瀛洲始迁祖运之也纳入“亦多显者”之中,岂不违反修谱必须遵循“昭穆有序,长幼不乱”的原则了吗?当时,我哪能知道除瀛洲有个“运之”外,历村也有个“运之”呢?现在清楚了,他俩皆琰公之后,瀛洲的运之是琰公4世孙,历村的运之是琰公9世孙,二者是两码事!
  舒《序》原文未分段,我将其分为4个自然段,第1、第4基本不涉史实,不议;第2、第3涉及史实。有意思的是,舒《序》第2自然段中的运之,是历村的运之;第3自然段中的运之,却是瀛川的运之了!何以见得?“亦多显者”之后,紧接着是“运之往来父兄宦邸,道过瀛川,爱其山水清胜,因置田庄。谓昌化为浙东最僻静处,有势则易以兴,无人则难于守,锐志迁瀛川奠家焉”句,岂不是瀛川的运之了吗?一篇文章中的运之,前者是历村人,后者是瀛川人,只能说是“笑柄”一个!这个错误的产生,先要怪文麟父子提供的“家谱”有误,其次才能说舒公粗心大意了。还要指出,第3自然段中的“运之往来父兄宦邸,道过瀛川,爱其山水清胜,因置田庄。谓昌化为浙东最僻静处,有势则易以兴,无人则难于守,锐志迁瀛川奠家焉”云云,也与史实不符。前已述及,瀛川始迁祖运公当年是避方腊之乱,仓皇出逃,携带祖母、母亲逃到两山夹一坞的油坑来的,并非“锐志迁瀛川奠家焉”!这也是闭门造车之作,想当然之作。
  其实,我早已认识到,就舒《序》和《记》而言,假设“南渡时仓部员外郎迁昌化”无误,“亦多显者”排列顺序不乱,以及“运之,……钱塘伯(鑑)之孙也”成立,再考虑多位进士的登第时间,其文章本身并没有矛盾。如,“南渡时仓部员外郎迁昌化”,从时间上与后面的“运之往来父兄宦邸之间”(“父”,特指祖邵,南宋咸淳九年〈1273〉知浦江县,是南宋王朝最后一任知县。他是象孙公6世孙)相呼应;又如,“运之……钱塘伯之孙也”,不仅从辈份上与前列“父兄”相一致,时间上也与“南渡时”不矛盾的;再如,相关人员的进士登第时间是:槱开禧元年(1205);樵和櫄同是嘉定元年(1208);鑑嘉定六年(1213);铸嘉定十三年(1220);镕咸淳元年(1265),时间上也相互印证。对照章强来信,我在《其他》一文中的错误,是将运之的父亲祖康错为祖邵了,原因是《章氏会谱》中昌化览村(川)世系图有误,象孙公迁居历村,是历村始祖理应标明。象孙公之后人,本该与象孙公一道另行挂线。这说明贻贤公在清末编纂《章氏会谱》时,没有收集到昌化历村的谱系。
  第四、舒《记》中“瀛川处士章运之,重建昼锦堂成,处士之□世孙、宁国路同知麒卿,予表兄也,属予文记”,这段话也是闭门造车之作,违背常理。运公生于1103年,卒于1175年;舒公生于1304年,卒于1377年。前者比后者大201岁。运公重建昼锦堂,哪能要200年才造成呢?就算200年前造成,哪能200年后才请人写记呢?何况舒《记》中又有“章氏家谱,运之,宋平章事、郇国文简公后”句。郇国文简公是得象,运公是其6世孙,挂线为:得象—约之—元方—琰—孝孙、悦(说)孙—运(之)。得象与瀛川的运之,间隔也有150年左右啊!有意思的是,舒《记》中还有“文简为人庄重深厚,持守法度,在中书八年,宗党亲戚,一切抑而不进;建邦启土,今百几十年”句,这与上列间隔时间基本吻合。因得象公生于978年,“登咸平(998—1003年)进士”。我真搞不懂,舒公既然知道“文简为人庄重深厚……今百几十年”了,为何开头又写“瀛川处士章运之,重建昼锦堂成,处士之□世孙、宁国路同知麒卿,予表兄也,属予文记”呢?或许当时舒公“顾予耄且悖,笔砚废已久”,思维能力有了毛病。不可思议的是,有人居然要为舒頔平反昭雪(参阅《瀛洲钩沉》第198页)
  第五、必须指出:舒頔《瀛川章氏重建宋郇国公昼锦堂记》,却被后人一再篡改。标题就被改为《昼锦堂记》;首句“瀛川处士章运之,重建昼锦堂成,处士之□世孙、宁国路同知麒卿,予表兄也,属予文记。曰:按,章氏家谱,运之,宋平章事、郇国文简公后,钱塘伯之孙也”句,又被改为“瀛洲处士章运公重建昼锦堂成。处士之七世孙宁国路同知麟卿,予表兄也,属予文记曰:按章氏家谱,运之,宋平章事郇国文简公五世孙也”。“亦多显者”,公然删掉了“运之从事郎”句;又将紧接上句的“运之始迁瀛川”,改为“运始迁瀛川”。(见《瀛洲钩沉》第184页)更有意思的是,该书“编者注”称:因《瀛洲章氏宗谱》下卷466页收录该《记》,“现据《德智堂抄本》和民国版谱稿,将该《记》全文再录于此,以示订正云。”(同上)这哪里是“订正”?明明是“订误”!何出此言?
  一是“瀛洲新谱”收录的是舒頔《瀛川章氏重建宋郇国公昼锦堂记》,并非《昼锦堂记》。
  二是舒頔是元末明初人,瀛洲这个地名的出现,依照1988年版《瀛洲地名录》第29页的说法,是明成化初,村人章仲润修建村头瀛川桥,择“走马步瀛洲”之义,将村名桥名一起改为瀛洲。但《(嘉庆)绩溪县志》卷二“建置志·桥”载:“瀛川桥旧有亭,永乐间,桥亭皆圮。成化初,章仲润重建。”(黄山书社,2010年11月第1版第99页)说明仲润公修桥后仍称“瀛川桥”;明·成化是1465—1487年,舒頔卒于1377年。再看该《志》的“选举志”、“人物志”,凡涉及到瀛洲人,绝大部分称“瀛川人”,个别称“十二都人”或“油坑口人”,就没有一个称“瀛洲人”的!显然,《瀛洲地名录》的说法有误。清·嘉庆(1796—1820年)时,也还没有瀛洲这个村名,舒《记》中岂能出现瀛洲?
  三是“运之”变为“运公”、“运”,篡改痕迹更为明显。我们综合审读舒公二文,全是“运之”,而无“运公”、“运”之说!我前已提及,舒公二文中的“亦多显者”,名字、职务排列一模一样,《昼锦堂记》却将排在最末的“运之从事郎”删掉了,后面的“运之”又变为“运”,真是匪夷所思!我再次重申:舒《序》、《记》中的“亦多显者”,完全一样!
  四是麒卿被改为麟卿,这是不合情理的。因麒卿的大名是文麟,其字怎么可能称麟卿呢?我查阅“西关谱”,“文麟字麒卿”,这就对了,麒麟两个字都包含了。麒麟,古代传说中的一种动物,古人拿它象征祥瑞,后人视为吉祥物。
  五是所谓“七世孙”、“五世孙”云云,均属错误。依据《章氏会谱》的挂线:得象(郇国文简公)—约之—元方—琰—孝孙、悦孙—运(之)—瑕—授—足贵—十八—八二—珍—文龙、文凤、文麟(麒卿)。运之是得象之6世孙;文麟是运之(处士)之8世孙。
  综上分析,今可断言:“瀛洲新谱”收录的舒《记》,尽管史实上有错误,但是原创版;《瀛洲钩沉》中收录的《昼锦堂记》,是篡改版,错上加错!有人认为,《德智堂抄本》成书在前,《章氏会谱》成书在后,史料价值不足取(参阅《瀛洲钩沉》第198页)。这种观点显得太幼稚了!我推测此君没有认真阅读《章氏会谱》,该谱收集各地族谱的史料,唐、宋、元、明、清,五朝皆有。
  第六、《新安名族志》中有关“瀛川”部分的诸多差错,无疑是源于舒《序》的一系列错误。湖北通城章强宗亲的来信,使我们得出了正确结论。千错万错,错在混淆了两个运之公!《新安名族志》影响很大,一直被认为是权威工具书,历代学者撰文时一再引用,这就是舒《序》在历史上造成的负面影响。对此,我已撰文专门论及,发表在《合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年1月15日第1期,题:《浅议〈新安名族志〉中有关“章姓”的差错》。该学报是上网期刊,有兴趣者可上网查阅拙作第二部分“关于‘绩溪瀛川(洲)’”,此处不再赘述。
  

四、结语

  舒頔的《瀛川章氏族谱序》,撰写时所依据的谱系,前部分是昌化历村的谱系,而非瀛川(洲)的谱系。前提有问题,谱序随之漏洞百出。后部分虽是写了瀛川,但不符史实。我之见,从宜清史实角度讲,此《序》应予否定。
  今人编修史书,务必做到:小心求证,去伪存真,造福后人。我很赞赏程光宪老生的话:“鲁鱼亥豕”,“张冠李戴”之谬,古今书籍莫不有之,欲求其真实,则有赖后世有志之士考证焉。舒《序》和《记》中的“运之”,确确实实存在“张冠李戴”之谬。

 2013年11月26日初稿
12月18日二稿

网站管理:章寿发  E-mail:z_shoufa@hot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