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割不断的亲情

浙江城市广播电视报
记者:楼 亮、见习记者:胡培新、编辑:张胜昔

  【编者按】
  一封读者的来信,牵动着我们的心。
  1937年的别离,2007年的寻亲。这是一个跨越了70年的故事。70年的岁月,可以把一个呱呱落地的婴儿变成耄耄白发的老人,却无法抹去一段血浓于水的亲情。
  一个故事,如果没有结局,就永远称不上完整。我们迫切地希望,这个已经跨越了70年的亲情故事,能够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于是,在骄阳似火的杭城街头,我们的记者四处奔波、寻访,只为帮助完成一个老人的遗愿……

  坐在电话机前,听章美丽在另一头开始了她零零碎碎的讲述。她的普通话很好,咬字十分准确。声音并没有因为是从遥远的云南过来而显得模糊,晚上7点,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分外清晰。说着说着,她的心情慢慢变得激动起来。而电话这头的我们,听着听着,突然间,也随着章美丽的心情融入了这个故事……

父亲的背影,就像一座山

  在我的印象中,父亲是个很慈祥的人。也许是因为他受的苦难太多,不忍再苛责我们。所以我们几兄妹从出生开始,就从未挨过打。他甚至很少严厉地训斥我们。更多的是在我们做错事的时候,语重心长地和我们讲道理。好在我们几兄妹也都算懂事,从没给家里惹过什么祸。事实上,当时我们这个家,也确实经不起折腾了。
  我十几岁的时候,正是那段特殊时期。时不时就会有凶神恶煞般的人跑到我们家里来抄家。我当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只是害怕地蜷缩在母亲怀里。母亲是个土生土长的云南女人,善良而又温柔。她用自己的臂弯护着我们,小声地说:“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但我还是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恐。
  每当这时候,父亲总会勇敢地挡在我们面前。他并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着。他们打坏了家具、打破了碗碟,他不在乎。可是一旦有人走近我们,他就会坚定地挡在前面。那时,在我的眼里,父亲的背影就像一座山。因为我感觉到,只要有父亲在,就不会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我们。
  事情的结果,常常是父亲被他们带走了。然后到了晚上,或者第二天,遍体鳞伤地回来。我那时问过父亲,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可是父亲却并不回答,只是轻轻地抚摸我的头发,然后望着我重重地叹息。那是种很复杂的眼神,我那时并不懂其中的意思。直到许多年以后,我才明白,父亲是不想我知道得太多,引来更多的麻烦。

父亲的过往,扯不断的亲情

  我们一家人终于挺过了那段时间。十年的记忆,连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也没有留下。有些东西,遗忘了。可是父亲的背影和母亲的臂弯,是我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


章兆年退休照
  后来母亲隐约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我这才知道父亲的过往。
  我的父亲叫章兆年,于1913年出生在杭州。章家当时在杭州也算是一个大家族,做的是丝绸生意,在杭州许多地方都有产业。
  父亲是兆字辈的长子,下面还有同父异母的两个弟弟章兆勇和章兆泉以及一母所生的妹妹章兆珍。
  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父亲和两个弟弟弃商从戎,考入了杭州笕桥民国航空学校。在祖国山河大部分沦陷的最艰苦的抗战时期,父亲随航空学校转移到了中缅边界的秘密机场,带领一个营的车队100多辆军车往返于滇缅公路,冒着敌机的轰炸运送抗战物资。抗战胜利后父亲一直留职巫家坝机场。解放前夕,我的两位叔叔章兆勇和章兆泉随国民党军队去了台湾岛。而父亲一心想参加新中国的建设留在了大陆。
  不久后,根据当地政府的决定,父亲随一些国民党留用人员到了云南个旧。之后,因卷入一起公路破坏事件,被认定为军统特务。这也是我们家在那十年的特殊时期中,屡屡被抄家批斗的原因。
  因为害怕连累杭州的亲人,父亲那时从不敢说自己的家世。也因此断绝了与远方亲人的所有联系。

父亲的思念,在那遥远的杭州

  文革之后,父亲获得平反,开始恢复正常的工作。不久,我也结婚工作了。
  再也没有人到我们家来砸东西。家里的生活开始变得平稳安定,虽然说不上富足,可是总算衣食无忧。我以为父亲会变得开心起来,然而,我依然常常看到他一个人偷偷地叹息。
  从父亲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我逐渐明白了他的心情。那是一种对远方亲人的思念。几十年了,我的两位叔叔在台湾过得好不好?姑妈章兆珍在老家的生活又怎样呢?尤其是姑妈章兆珍,因为是一母所生,和我父亲的感情特别好。父亲在云南的时候,还与她通过几封信,但是到了1953年,父亲就出事了,因而也失去了她的音信。我父亲离开老家的时候,姑妈才十几岁,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呢?
  父亲几次动过回老家寻亲的念头。可是一来那时的交通还不是很方便,他的身体又不是很好;二来家里的经济状况也不允许他出远门。记得我父亲去世前一年的退休工资,才只有90多元。
  几番犹豫之下,父亲终于还是打消了回杭州的念头。但是他对亲人的思念之心,却始终如故。
  1991年,父亲带着遗憾的心情去世了。临终前,他把我们几兄妹叫到床前,嘱托我们:若有机会,一定要回到杭州,找到我们的姑妈章兆珍。即便姑妈已经不在了,也要尽量与她的儿女联系上。至于台湾的两位叔叔,因为两地的情况比较复杂,当时父亲也没有指望能找到他们,只是让我们到了杭州之后,若能寻到姑妈,看看能不能从她那里得到两位叔叔的消息。他最后告诉了我们老家的地址:杭州西子湖畔闹市口机神庙街38号一个古建筑的大宅院。

章家的老宅,还在那里吗?

  父亲还是去了。可是十几年来,我从未忘记父亲的遗愿。每每想到父亲那些年的叹息,我就觉得似乎欠了父亲什么。到了后来,完成父亲的遗愿已经成为了我最大的心愿。
  云南的经济发展不比沿海的省市,早些年,我们家的境况依然不好。直到这两年,才有所改善。于是我就开始筹备回乡寻亲一事,我的丈夫李洪文非常理解我的心情,也很支持我的决定,终于,在2007年5月13日,在我父亲阔别杭州70年以后,我们两人替他老人家回到了这个地方。
  机神庙街,究竟在什么地方呢?章家的老宅子,还会在那里吗?

记者手记

  闹市口机神庙街,究竟在什么地方呢?我在杭州待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可从未听到过这个地名。查杭州地图?上面自然是没有的。否则章美丽夫妇也不会徒劳而回。70年的变迁,足以让很多名词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几经翻查资料之后,虽然还是没有确实的消息,却让我意外地看到了杭州机神庙的介绍。机神庙,机神庙街,两者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杭州原本一共有三个机神庙,涌金门机神庙、东园巷机神庙和闸弄口机神庙。如果按照章美丽所说,她父亲的故居是在西湖畔,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涌金门机神庙附近了。
  而涌金门附近的闹市口只有一个——鼓楼。
  大概的位置有了,可是当我赶到那里的时候,却发现一切仍是无从着手。在闹市口附近一路问去,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有个机神庙街。
  变了,一切都变了。似乎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每经过一处还未拆迁的老宅子,我总忍不住拉住附近的人问一问,这家的老主人姓什么?可是答案每每叫人失望。
  或者,这老宅子的那一砖,那一瓦,都记得当年发生过的事情,路过的形形色色的面孔。可是,谁来告诉我呢?谁来告诉章美丽呢?

浙江城市广播电视报发起的寻亲行动引人关注

  【编者按】
  在上周的报纸上,本报记者采写的章美丽女士来杭州寻亲的报道发表后,立刻有许多熟悉杭州的本地读者打来电话,提供线索。令记者诧异的是,来电者都是七八十岁、白发苍苍的老人。这并不是说年轻人不够热心,要寻找杭州70年前的一个老地址,只怕也只有这些老人还能有一些模糊的印象了。根据他们提供的线索和记者的一一实地考察,目前已将闹市口机神庙街的位置大致锁定。

机神庙街的位置已大致锁定

  今年5月23日,来自云南大理的章美丽女士为了实现父亲寻找失散妹妹的遗愿来到杭州。她带来的一些线索中,最有用的就是老家住在“西子湖畔闹市口的机神庙街”。但是时过境迁,当年的老街在70年后似乎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要找到章兆珍,首先必须知道闹市口机神庙街在什么地方。
  家住城北的邵老先生来电说,闹市口就在西湖大道定安路的游泳池旁边。以前的闹市口,一出去就是涌金门,当时那里有好几个庙。另外还有好几位老人都确认西湖大道从定安路到南山路那一段就是闹市口。那么机神庙街在哪呢,根据章美丽回忆父亲章兆年的话:机神庙街在闹市口的附近。本报记者与另一位提供线索的张大伯一起来到了涌金广场,了解到机神庙街大致位于涌金广场西南角,原省人民大会堂的附近。
  还有一位80多岁的章明峰老先生也打来了电话,他称自己对章兆年的名字有些印象。还说富阳有个大章村,许多人都是从杭州市区迁过去的,去那里说不定能找到线索。根据他提供的线索,本报记者第一时间进行了查询,但是目前仍然没有章兆珍的线索。
  记者找到了机神庙街的资料,然而结果出人意料。根据资料显示,机神庙街根本就没有38号。最重要的线索断了,章兆珍,还能找到吗?
  在前两周的寻亲报道刊出后,部分读者以信件的方式寄来了更为翔实的资料。家住浦江县城区民主北路的86岁张先生、杭州古墩路的72岁杨素秋以及杭州兴隆西村的陈女士更是画了详尽的地形图来说明机神庙街的具体位置。
  除了不断向读者征集线索,记者也在为寻找章兆珍做一次又一次的努力。记者先是找到清波门派出所,在他们的建议下,记者又走访了杭州市上城区公安分局,然而在那里也没有人知道机神庙街的位置。最后,记者找到了杭州市地名办,终于查到了所要的资料。
  原来机神庙街已经几次易名,以前还叫过涌金路,现在则已拓宽后改名西湖大道。有了改名前的资料,记者又回到清波门派出所,总算查到了机神庙街原住户的名单和地址。然而资料显示,机身庙街并没有38号。在派出所提供的资料上,记者也并没有在机神庙街的原住户中发现有姓章的人。
  为了抓住任何能找到章兆珍的线索,记者还请派出所的同志查到了原来部分住户的新地址和电话,但是一一联系,对方都称不认识有章兆珍其人,目前线索要断了。
  机神庙街的旧址所在地已经拨开重重迷雾,渐渐露出了真面目,但是章兆珍到底在何方,她还住在那里吗?
  如果您手上还有什么更有价值的资料,请及时向本报提供,请随时和我们联系,让我们继续为这份跨越了70年的亲情真诚守望。热线电话:0571—88389256。

章美丽感慨:我已经在杭州找到了亲人

  【编者按】
  老机神庙街的地址终于被确认,但是派出所找到的原始资料中却根本没有“机神庙街38号”的记载。虽然依然不断有读者打电话或写信来提供各种各样的线索,但是章兆珍依然杳无音讯。然而远在云南的章美丽女士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却表示自己并不失望。因为,她已经在杭州找到了亲人。

章兆珍依旧音讯全无

  在记者调查到根本没有“机神庙街38号”这个地址后,立即与章美丽女士取得了联系,希望能找到别的线索。章女士称,她父亲章兆年在文革那个特殊时期,为了不连累杭州的亲人,所写的个人材料,很多都是虚构的。但“机神庙街38号”这个地址,却是父亲亲口告诉她的。如果确实没有这个地址的存在,那也许是父亲在长年离家之后,出现了记忆上的差错。
  由此看来,也许章女士再也无法找到自己素未谋面的姑妈章兆珍了。但即便如此,章女士的心里却并没有感到失望。在本报长达数周的寻亲行动中,有那么多人关注这件事,热心提供线索、出谋划策,这已足够让章女士的心里充满一阵阵热流了。章女士说:“我只来了杭州一次,却认了两次亲。一次是来杭州的时候,到余杭的章家祠堂认祖归宗;一次就是在我回云南后,浙江城市广播电视报和你们的读者为我的事情这样奔波操劳。在我看来,广播电视报和那些在帮助关心我的读者,都是我的亲人。感谢我所有的亲人为我做的一切。”
  本报发起的这次寻亲行动,暂时告一段落。但是我们依然会关注这件事情。如果以后有读者发现了有价值的线索,还是希望能够随时与本报联系。章女士把我们和所有关心她的读者当成了亲人,我们当然也应该继续为我们的亲人尽力做一些事情。

亲情地图:章兆珍身在何方?

  在杭州这个让章兆年老人魂牵梦绕的地方,章兆珍身在何方?
  2007年5月13日9点20分,距离抗战爆发70年以后,章美丽(章兆年次女)由丈夫陪同,从第182次列车上走下,第一次踏上杭州的土地,开始了她的寻亲历程:火车东站→湖滨路→丝绸博物馆外→余杭仓前→市区→余杭→千岛湖。

火车东站:5月13日10:30
  下了火车的章女士不知去向何方,迷茫中询问机神庙街的大概位置,幸运的是,还真有人听说过,虽然不知道具体位置。
  杨启好,杭州交通旅游公司职员。当时他在候车,接待公司的客人,闲暇之时,听到章美丽来寻找失散亲人。他主动走向前去,告诉章女士,机神庙街可能在涌金门一带,并承诺把分内工作完成后就回来接她,说着他挤出了人群。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章女士在等待中不禁想: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会回来送吗?不多久,这个身影意料之外地再次出现了。他把章女士他们送到吴山附近的一个酒店住下,留了电话,风尘仆仆的匆匆离去了。
西子湖畔:5月13日11:30
  一看到西湖,章女士喜出望外,看到西湖,仿佛就看到希望。围绕着湖,她一路走去,经过涌金门,那里是一个大超市。她几乎喊住了每一位从她身边经过的行人,打听机神庙街,可是这名字却无人知晓。印象中父亲说的一街一巷,如今完全没有了踪影。从湖面吹拂而来的微风如同这一路下来路人的微笑,让章女士忘却了“口干舌燥”的辛劳。
丝绸博物馆外:5月13日13:50
  章女士想起当年父亲曾说过家族的丝绸厂,就决定去丝绸博物馆打听,还没进丝绸博物馆就碰见一位没有留下姓名的陈女士。
  陈女士,不留姓名的余姚籍人。烈日下,她停下脚踏车,给章女士指点迷津。“你去丝绸博物馆?这事打听不到的。杭州市区的章氏人祖籍大都在余杭,余杭仓前镇有个章太炎纪念馆,可能存有族谱。”她的话提醒了张女士,父亲说过祖籍在余杭。
余杭仓前镇:5月14日11:50
  在章太炎纪念馆未能找到章氏族谱,章女士得到了“新线索”。几位热心人领她去了正在筹建的“章文纪念馆”。
  章大昕,章文纪念馆的筹建者。章女士谈了章兆年和章兆珍的名字和经历,还没拿出父亲照片来,他就亲切地喊章女士为“妹妹”了。多了个好大哥,让章女士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了。她看着章大昕诚挚的眼神,时间都静止了,一声“章大哥”道尽了此刻她内心无法抑制的激动。两人谈了很多过往的事,章大昕似乎更能明白章女士的这份心切了。他拎起电话,喊来了街坊的几位老人,他们都尽可能回忆一些可能相关的人,但是一时并没有获得什么消息。
市区:5月15日
  章女士返回杭州等候消息。当天就得到了消息:说是打听到有两位叫章兆珍的,一个是男的,另一个则比较吻合,她也有一个兄长,只是无儿无女。但是章女士的姑妈应该有子女,所以情况都对不上。这两个消息让章女士再次燃起的希望又被浇灭了,但是有一点她更加肯定了,就是有这么多热心人在帮她打听。下午接到的新消息是章大昕找到了一份笕桥机场中国空军抗击日本侵略军的资料,这个消息让急切的期盼有了新的眉目。
余杭仓前镇:5月16日14:30
  章女士查看了章大昕收集到的资料,但是资料里并没有和她父亲相符的资料。当天章大昕又打听到了千岛湖有一个章氏大家族,那里有章氏族谱。
千岛湖秋源村:5月17日13:40
  章女士坐着杨启好的车赶去了千岛湖地区。秋源村,这是个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这里山清水秀,空气清新,这里浓浓的亲情纯朴亲切。院子里放着鞭炮,宗祠的门大敞,族人领着章女士迈过了这道门,这就是这个村子的认亲仪式,章女士激动得热泪盈眶。虽然在族谱上没有查到章女士祖辈的名字,此行却让她又多了一家子亲人,领略了一番千岛风光。
火车东站:5月18日16:50
  章女士和丈夫即将踏上返程的火车,杨启好前来送别。他们挥着手道别,火车缓缓启程,珍重的话语淹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但是这份杭州的真情,却无法淹没,它伴随着火车,到了云南大理。

当事人发言

  谈到来杭州的寻亲历程,章女士说:“我一来杭州,路一点不熟,东南西北也难弄清楚。但是我没有买地图,寻亲这一路下来,每一点都是一个坐标,告诉我下一步寻向何方。在我的心中有了这样一幅无价的地图,告诉我,亲情不迷路,姑妈在杭州的这片故土上会幸福。”
  谈到杭州人,章美丽说:“我就是没有想到,到了杭州,杭州市的所有人会那么热情,那么好,太让人感动了!我跟你说,市民的素质好,品格好,哎呀,我太受感动了,真是。在杭州尽碰好人。打听机神庙,完全找不到,我像外星人一样的,但是大家都很热情。”
  谈到父亲,章美丽这样描述:“一个坚强的军人,但是他脾气相当的好,从来没有打过我们一下,他的文化素质和层次是相当的高。英语到后来一直很好,还会教我的子女。二胡拉得很好,京剧唱得很好,毛笔字写得很好,他的一切赢得敬重!”
  谈到请假两天为章女士东奔西跑,杨启好说:“这是举手之劳的事,我对杭州是有感情的。”
  谈到章女士,章大昕说:“实在太有心了,为了父亲的遗愿,竭尽全力了。”
  ……

  一段尘封的往事,因为亲人的嘱托,再一次成为心头的牵挂;一个陌生的城市,因为热情的相助,而温情洋溢。往事如烟,然而,在如烟的往事中,这个绵延了70年的故事,却因为亲情、温情而清晰地展现在我们面前。亲爱的读者,如果在你的脑海中,有“章兆珍”这三个字的印象;如果在你的记忆中,有70年前杭州机神庙街38号章家大宅的模样,那么请你拨打:0571—88389256、88389253,跟我们联系。
  是的,我们素不相识。但我相信,一个老人的遗愿,可以让我们携起手来。
 ——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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