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义保全建州城的传奇女子
——记浦城练氏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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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保全此城，若必屠杀，则我愿与城俱亡，不愿独生！”——练夫人


千年古墓毁于文革

　　练氏夫人墓位于建瓯市城关芝山(今为工人文化宫)土坡上。基坐北朝南，外观原为砖构拱形坟匠。墓室据传系铁链悬棺，墓前有古柏1株、碑亭1座，亭额题有“芝城众母”四字。《建瓯县志·卷七·名胜》载：“章仔钧练氏夫人墓，旧府署后芝山。”又曰：“墓在建宁府署大堂后。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大火延烧庐舍数千，府署同归于尽，而夫人墓固无恙也。”夫人墓居然能在大火中奇迹幸存，芝城百姓更加敬畏如神。然而在“新中国”的“文化大革命”之时，夫人墓却惨遭挖掘，眼见城母千年古墓遭损毁，全城百姓敢怒不敢言。练母恩泽虽延绵千年不衰，怎奈外邦“继母”咄咄逼人之势。老人们深知掘护城母古墓如掘芝城人祖坟，作孽深重，忧心忡忡。昔护城母救全城百姓，积阴德荣显子孙；今芝城人毁恩母古墓，恐损阴德殃及后代。怎奈崇尚“斗争哲学”的蛮夷思想“战天斗地”甚欢，怎信“善恶有报”的千年古训？时年水南古塔、千年古刹光孝寺都未能幸免，更何况城母之墓乎？芝城人传统信仰自此全面崩溃，时至今日，吃喝嫖赌毒之风蔚然，各种乱象频发，芝城遗老之忧成现实。


练夫人像
　　夫人爱郡爱人，仁风永垂。其墓建在旧建宁府治后堂，额曰“芝城众母”。城治不许建墓，为历代禁例，而夫人之墓，破格建于府治，千古一人而已。旧府治自宋元迄明清以来，几经火灾，至民国后，尽成瓦砾，解放前虽曾规划辟为中山公园，但议而无成。千年沧桑，满目荒凉，惟夫人古墓巍然独存。邑人每至墓前凭吊，无不肃然起敬，流涟再三。惜毁于“文革”，今无存。

练氏夫人全城事略

　　夫人名隽，章仔钧之妻。《道光·福建通志·章仔钧传》谓其先泉州南安人，徙居建州浦城，本姓杨名隽，以家住练湖，故名练夫人。五代后唐天祐年间(907)，闽王审知荐为西北行营招讨使，驻屯西岩，为唐兵所困，遣二校兵向建州求救，误期当斩。夫人曰：“时危，奈何杀壮士”，遂释。其后二校兵投奔南唐。此二校兵即边镐与王建封。章仔钧死后，谥太傅，夫人则徙居建州(今建瓯市)。
　　后晋天福八年(943)，王延政称帝建州，国号大殷。公元944年福州朱文进杀王延曦，自立为闽王。翌年，王氏旧部又杀朱文进，迎王延政入福州为闽王，改国号曰闽，仍都建州。此时南唐出兵攻闽，围建州，唐先锋王建封首先登城，遂克建州。王延政投降，闽国亡。
　　南唐破建州后，原投奔南唐二校兵边镐及王建封进城，随带金帛赠送夫人，并授白旗告夫人曰：“吾人将歼灭此城，请夫人插白旗于门外，当告诫兵卒勿得扰乱”。夫人尽还金帛和白旗并曰：“君等若记旧德，望保全此城，若必屠杀，则我愿与城俱亡，不愿独生”。二校兵甚感动，城得不屠。南唐保大十年，练夫人高龄病逝。夫人死后，建州百姓感其大德，破历代城治中不许建墓之禁例，公议将其安葬城内府衙大堂之后，并建造“全城阴德祠”，尊为“芝城之母”，春秋祭拜。

详文

　　唐天祜年间(904～907)，章仔钧撰“时论三策”献给闽王王审知，得到王的赏识，任为西北行营招讨使，配给步兵5000人，屯守浦城西岩山．有一次，唐将卢某托言借路经过山下，到时却忽然擂鼓攻打营垒，包围营盘．章派边镐、王建封两名校兵往建州求援，两校兵因雨延误时间，按军法应当处斩。练夫人出面劝阻说：“形势危急，正是用人之时，怎好杀壮士？”于是，仔钧释放了两名校兵。后来，边镐和王建封投靠南唐。


　　这是在前不久国外重新出版的一本清末传教士所著的
建宁府书籍。历史上只有练夫人破格埋葬在建宁府府城之
内。从上面的英文“建宁府内唯一的墓地”翻阅史籍可以
看出这个是今天芝城公园内的练夫人的墓。            
　　南唐保大一年(943)，闽国王延政在建州称帝，国号殷。次年，福州朱文进杀王延曦，自立为闽王。不久，王氏旧部又杀朱文进，迎王延政入福州为闽王，改殷国为闽国，国都仍设在建州。此时南唐乘王延政入福州之机，派兵进攻建州。以大将查文微为元帅，命王建封为先锋、边镐接应，并下令城破之日要将建州百姓杀尽。王、边二将听说章仔钧死后、练氏夫人迁居建州。此时建州危在旦夕，当设法保全昔日恩人生命财产安全。遂备金银财帛、解甲步行到练氏夫人家拜谢，并授白旗告夫人曰：“吾辈曾蒙夫人恩活，岂敢忘报。现唐兵将屠灭建州百姓，请植旗于门为号，当保全之。”夫人尽还金帛和白旗曰：“建州城中居民六、七万人，只有极少数是你们的敌人，郡等若记旧德，望保全此城。若必屠杀，则我家愿与城俱亡，不愿独生。”二将闻言，深受感动，遂令收回白旗，并告全城居民以植杨柳为记，当可保全。夫人令子孙家人连夜遍告州民。第二天，南唐大军进城，家家门前遍插杨柳，兵卒均不敢犯。结果只杀了36个将士，并在城外大州放了一把火，报称“火烧一大州，杀了36条街人”。全城百姓安然无恙。建州人民感念练氏夫人全城大德，在夫人辞世后，破城治不许建墓禁例，将练氏夫人墓建于州署后衙(今工人文化宫前)，并题碑曰“全城众母”。每届清明节家家户户门前遍插杨柳，以志纪念，至今千年，不少人仍保留这一习俗。

皇帝授封　垂名千史

　　章仔钧在世时，唐王朝累封为检校太傅、金紫光禄大夫、武宁郡开国伯；练夫人受封渤海郡君。
　　宋庆历五年，朝廷追封章仔钧为瑯琊王，练夫人为越国夫人。
　　大明成祖文皇帝御制练氏阴德传诗曰：
曾将厚德结人心，岂料酿成报德深；
肯使一身同日死，全城宁与卻黄金。
又曰：
积德由来报在天，子孙荣显自延绵；
一门积庆皆阴德，千古犹传练氏贤。
　　清乾隆十年(1845)，为夫人墓碑题为“宋封太傅琅琊王唐金紫光禄大夫武宁伯讳仔钧元配封越国夫人练太夫人之墓”。
　　光绪丁丑年(1877年)浙江金华章卓标撰修祠记，题为“清敕封保康灵后渤海郡夫人”。
　　练夫人“以一人生死，救全城百姓”载入史册，成为千古佳话，其事迹不仅收录在沈括的《梦溪笔谈》、清代吴任臣编著的《十国春秋》。而且在司马光的《涑水记闻(卷九)》中也有详尽描写：“章郇公得象之高祖，建州人，仕王氏为刺史，号章太傅。其夫人练氏知识过人。太傅尝出兵，有二将后期，欲斩之，夫人置酒，饰美姬进之，太傅欢甚，迨夜饮醉，夫人密摘二将使去。二将奔南唐，将兵攻建州，破之。时太傅已卒，夫人居建州，二将遣使厚以金帛遗夫人，且以一白旗授之，曰：‘吾将屠此城，夫人植旗于门，吾以戒士卒勿犯也。’夫人返其金帛，并旗弗受，曰：‘君幸思旧德，愿全此城之人；必欲屠之，吾家与众俱死耳，不愿独生。’二将感其言，遂止不屠。太傅十三子，其八子夫人所生也，及宋兴，子孙及第至达官者甚众；余五房子孙无及第者，惟章衡状元及第，其父亦八房子孙继五房耳。”。
　　清雍正十一年(1733)起任瓯宁知县的方士谟著赞诗碑刻，原文如下：
建州城外烽火红，建州城内民汹汹。
南唐将军好屠戮，谁其全者夫人功。
夫人肉发有异像，子归招讨居军中。
二校请师御强敌，愆期国法奚能容。
夫人一言逸之去，时危未可诛豪雄。
章公三复国事坏，干戈满眼夫人在。
二校从戎感恩惠，章氏一门戒勿害。
夫人义不忍独生，返旗却金子慷慨。
一片孤城复瓦全，百姓苍生免营刈。
君不见
项王兵下魏黄时，喑呜叱咤人人危。
数语就令刃不血，至今犹说舍人儿。
于戏伟哉一巾帼，全城异代同奇迹。
乾坤疮夷人尽非，小儿女子垂竹帛。
夫人能使鬼为人，夫人之殁宜为神。
传紫袭龟编后裔，洁粢米浆修明盟。
芝山峰高玉溪远，夫人功德安可氓。
　　此碑距今约250年，现仍存于中和坊桐树坡(今建瓯市林业局干部宿舍)。
　　1981年，练夫人的事迹和传说，由浦城县赣剧团搬上舞台，在省内外上演，并由中央和省电视台转播。

祖辈积德泽及子孙

　　中国自古以来就有“承负”之说，祖上的善恶会报应于后世子孙身上，古人所云：“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并非“迷信”，乃金科玉律，章氏家族后世的兴盛便应验了“祖上积德”这句话。


芝山中心小学安放的汉白玉“练夫人”雕像
　　唐朝以前的章氏并非显赫的著姓，但自章仔钧开始子孙繁盛，宋代达到鼎盛，蔚然成为大江南北望族。其后近千年，粗略统计全族有进士400多位，仅《浦城县志》记载的浦城章氏一门出过进士25人，状元2人、宰相3人、尚书5人、检校尚书4人。七世孙章得象，宋咸平五年进士，德才兼备而受重用，庆历年间在相位8年，是北宋当宰相的第一个福建人。章惇、章楶、章衡等，元末明初的章溢、清代章学诚以及人们熟知的章太炎，都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人物。章氏后人也把自己家族的兴盛归因于练氏夫人的“阴德”。纵观章氏各族谱的序文所言，最多的当然是练夫人“全城”的佳话，他们都感激夫人的“阴德”使得章氏后裔兴旺发达，为缅怀练夫人的高尚品德，后人将章氏祠堂上原来的“敦睦堂”更名为“全城堂”并一直沿用至今。

新生

　　1990年，建瓯人民又在原墓址附近新铸练氏夫人铜像一座。1992年起，一种新的向善、坚忍的信仰在芝城悄然兴起，芝城百姓又开始有了信仰，多年来虽魔难重重却依然稳健，正信坚如磐石永驻人心。练氏夫人铜像的重新铸就，预示着练氏夫人为救他人性命，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的无私精神将继续被芝城人传承，芝城人的新生就是信仰的新生，正信不灭、精神不灭！

芝山中心小学安放汉白玉的“练氏夫人”雕像

　　为了更好地弘扬中华民族优秀的地方文化，培养广大学生的爱国、进取和创新精神。建瓯芝山中心小学开发了“可爱的家乡”校本课程，同时设立了芝山中心小学“练氏夫人奖学金”。并在校园内安放汉白玉的“练氏夫人”雕像。目的是用地方人文景观和物产布置校园文化长廊，把可爱的家乡课程引进学校，引进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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